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。
除了风声,听不到任何声音,没有鸟兽,没有昆虫,甚至没有冰川常见的冰裂声。仿佛一切生命都被这片土地彻底吞噬或驱逐了。
这里就是生命的禁区,是怨念和死气的巢穴。
雪地车已经无法再前进了,地形过于复杂危险。
李炫熄火下车,双脚踩在灰黑色的、带着粘腻感的雪地上,发出“噗嗤”的轻微声响。他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、带着浓烈负面能量的空气刺入肺腑,即使有功法护体,也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恶心。
他确定了方向——灵觉中,那种陈旧怨念和地脉畸变的“源头”感,以及饕餮纹路最强烈的躁动方向,都指向迷魂凼的最深处。
他从雪地车后舱取出必要的装备:高强度绳索、冰镐、岩钉、强光手电、以及一个改装过的、能够一定程度隔绝能量干扰的便携式探测仪和采样工具。他将那个铅盒小心地贴身放好。
然后,他开始了徒步跋涉。
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。地面可能隐藏着被雪覆盖的深裂缝;那些扭曲的冰塔看似稳固,实则可能内部早已被腐蚀一空,轻轻一碰就会坍塌;空气中弥漫的黑雾具有轻微的腐蚀性和精神毒性,需要持续运转灵力抵抗。
越往深处走,那种“低语”就越发清晰和…“丰富”。不再是单纯的寒风呼啸和地脉呻吟,开始夹杂进更多…“内容”!
断断续续的、仿佛来自极其遥远过去的、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呼喊碎片…
冰冷而恶毒的、用无法理解的语言进行的诅咒…
沉重的、仿佛被巨物碾压拖行的摩擦声…
甚至…偶尔会有极其短暂而清晰的、如同刀刃刮过骨头的刺耳尖啸!
这些声音并非通过耳朵听到,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,试图撕裂他的精神防线。
李炫眉头紧锁,守定心神,《天罡正法》的灵力在体内加速运转,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、不易察觉的金色光晕,将绝大多数精神污染隔绝在外。但那股无处不在的、沉甸甸的阴冷死寂之感,却如同附骨之疽,不断消耗着他的灵力和心神。
同时,他左臂的饕餮纹路也变得越来越躁动不安,甚至传来一丝丝…极其微弱的“渴望”?不是对食物的渴望,更像是对某种“同类”或者“源头”的感知和吸引?
这让他更加确信,迷魂凼深处,一定存在着某种…与饕餮这种上古凶兽之力或许有某种关联的、极其古老而恐怖的东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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