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炫放下姜汤,指了指桌上的锦囊:“方才有人送来蜀王的礼物。”
王铁柱瞪大眼睛:“蜀王派人来过?小人怎么没见...”
“是从后墙翻进来的。”李炫轻描淡写地说,“你去检查一下锦囊里的东西。”
王铁柱连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,取出那方珍贵的端溪血丝砚,啧啧称奇。当他翻检锦囊内层时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大人,这里面还有一封信!”
李炫接过一看,竟是一封烫金请帖。展开细读,上面以工整的楷书写着:
“蜀王恪谨启:久慕李参军高义,憾未得见。今设薄宴于三日后申时,地点曲江池畔‘流觞亭’,万望拨冗莅临。恪当扫榻以待,共论天下大事。”
落款处盖着蜀王私印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画皮诡谲,望参军慎之。”
李炫瞳孔微缩。这封请帖看似平常,实则暗藏玄机。三日后正是“天狗食月”前夕,而“流觞亭”位于曲江池畔,正是长安龙脉交汇之处。更耐人寻味的是那句“画皮诡谲”的警告——蜀王似乎知道些什么。
“大人要去吗?”王铁柱担忧地问,“蜀王虽好,但毕竟是皇子。若被人知道您私下赴宴...”
李炫收起请帖:“此事我自有分寸。对了,你明日去打听一下,近日东宫和侯君集府上可有异常。”
王铁柱点头应下,又帮李炫整理好床铺,这才退下。
夜深人静,李炫独坐灯下,反复研读李恪的请帖和那卷《六韬》批注。竹简上的字迹虽略显稚嫩,但笔力雄健,见解独到,完全不似十岁孩童所为。特别是在《兵势篇》的批注中,李恪写道: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。今观突厥骑兵来去如风,当以奇兵制之...”这种战略眼光,远超同龄人。
李炫的手指轻轻抚过竹简上的字迹,烛火在案几上摇曳,将那些墨迹映照得忽明忽暗。他原本以为,这不过是某个幕僚代笔的批注,毕竟十岁的孩童,大多还在嬉戏玩闹的年纪。然而,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——这些批注的字里行间,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犀利。
“兵者,诡道也......”李炫低声念着《六韬》中的一句,目光落在李恪的批注上:“诡道非诈术,乃因势利导,以弱胜强之法。昔者项羽破釜沉舟,韩信背水列阵,皆非单纯逞勇,实乃洞悉敌我之势,逼迫士卒以死相搏,激发其求生之志。此等用兵之道,非亲历战阵者不能言也。”
李炫的手指微微一顿。这段批注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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