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隙外的晨雾还未散尽,海水蒸腾的热气裹着咸腥扑在脸上。
苏隐踏出那方青铜祭坛时,鞋底沾的星屑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像撒了把细碎的银砂。
"苏先生!"
脆生生的唤声带着哭腔撞进耳膜。
翠羽的绣鞋碾过满地星屑,玄色裙摆扫起一片银芒。
她眼眶红得像浸了血,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——显然这三日她根本没离裂隙半步,连战甲都没卸,肩甲上还嵌着半截巫族投矛的断刃。
苏隐抬眼时,她已扑到近前,攥住他袖口的手在发抖:"这三天裂隙里的光把海都烧开了,我让巡卫守着,可谁也不敢靠近......"
"我找到了超脱的钥匙。"苏隐打断她,声线比往日更沉,像浸在寒潭里的玉。
他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,嘴角勾出极淡的笑,"真正的量劫,要开始了。"
话音未落,天际传来"咔"的轻响。
翠羽猛地抬头,瞳孔骤缩——第二颗镇运星正在熄灭!
那星子本是妖庭最亮的命灯,此刻却如被吹灭的烛火,光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。
上回这星子暗时,妖帝闭关百年才修复道基上的裂痕。
苏隐望着那抹渐暗的光,识海中"变量"二字突然发烫。
他摸出随身携带的"隐"字铜钱,铜锈在掌心硌出浅痕。
前世作为相师时,这枚铜钱是他推演命理的法器;如今,它更像根线,牵着他与更高处的棋局。
"先生?"翠羽的声音发颤,"镇运星......"
"无妨。"苏隐将铜钱抛起又接住,指腹摩挲着"隐"字凹痕,"它暗得正是时候。"他抬手指向北方,那里有妖庭与巫族对峙的北冥海域,"你率的佯攻部队,伤亡如何?"
翠羽一怔,立刻收敛慌乱:"依您之前的计策,我们诈作溃退引巫族深入,可他们攻势太猛......"她攥紧腰间的匕首,指节发白,"昨日又折了两个百人队,再撑下去怕是要真溃了。
现在撤还来得及吗?"
苏隐望着北冥方向翻涌的阴云,袖中手指轻轻掐算。
他能感知到,那里的地脉正在地底蠢动——就像怀胎十月的妇人,只差最后一推。"再撑三日。"他说。
"三......三日?"翠羽倒抽冷气,"可士兵们的士气已经......"
"我会布'命理错位阵'。"苏隐打断她,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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