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看了吗?"
上车后,沈杰开了暖气,暖黄的顶灯亮起时,姜雅琴从他口袋里摸出那张纸。
纸边被体温焐得发皱,上面是十六岁的自己——扎着高马尾,趴在教室后窗的老梅树下写日记,旁边用铅笔密密麻麻标着:"想要奶油蛋糕(要草莓在最顶层)想要包硬币的饺子(硬币要洗三遍)想要和沈杰一起看烟花(粉紫色的,像梅花瓣)"。
最后一行是今天的字迹:"2010年除夕,姜雅琴的愿望,由沈杰承包终身。"
眼泪砸在纸上,把"终身"两个字晕开了。
姜雅琴吸着鼻子抬头,眼睛亮得像含着两颗星星:"沈杰,我有个愿望。"她从包里摸出个小铁盒,是高中时用来装梅花瓣的,"去年你救我爸,今年你圆我十六岁的梦,那明年、后年......"她打开铁盒,里面躺着枚银戒,"我想以姜雅琴的身份,替你收一辈子愿望。"
沈杰的喉结动了动,手忙脚乱去摸她的脸:"你、你怎么突然......"他摸到她脸上的泪,声音哑了,"我本来打算等公司上市那天,在顶楼玻璃房向你求婚的。"
"现在就很好。"姜雅琴把戒指套上他无名指,"比玻璃房好,比烟花好,比十六岁的梦还好。"
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半。
姜雅琴的红毛衣沾了一路的雪,进玄关就扯着后领:"帮我脱一下?"沈杰手刚碰到她毛衣链,突然想起什么:"等等,玉镯要摘下来,洗澡容易碰碎。"
姜雅琴转身时耳尖通红:"我是说......"她指了指后颈的拉链,"毛衣拉链卡住了。"
沈杰的手悬在半空,连呼吸都轻了:"我、我帮你。"他指尖碰到她后颈的皮肤,凉丝丝的,"雅琴,我今天......"
"嘘。"姜雅琴转身抱住他,玉镯在他后背硌出个浅印,"明天再说。"
深夜两点,主卧的暖黄灯光终于熄灭。
魏芷荣站在客厅看表,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里,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另一个丝绒盒——是早上在金店订的对戒,刻着"沈姜"二字。
"明天初五?"沈宏毅披着外套从厨房出来,端着热牛奶,"你又琢磨什么呢?"
"没什么。"魏芷荣把丝绒盒塞回抽屉最底层,"就是突然想起,小琴说她从小到大没吃过包硬币的饺子。"她把牛奶递给他,"明儿五点,我得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韭菜。"
窗外的雪还在下,落在阳台的梅枝上,像极了十六岁日记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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