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,说要教我做酱牛肉……”
“是真的。”陈景明的抽噎声透过电流刺进耳膜,“警察调了监控,他拿了副做记号的牌。对方是混码头的老七,抄起桌上的水果刀……”
沈杰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车载空调的暖风裹着山核桃的甜香涌进鼻腔,却让他胃里泛起酸意。
他想起上个月陈虎跃蹲在他家厨房,捏着块酱牛肉试咸淡,油星子溅在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上:“小杰啊,这火候得靠经验,你妈那手腌腊肠的本事,我学了十年才摸到门道。”此刻这画面突然裂开,变成监控里晃动的光斑,染血的牌面,还有陈虎跃瞪圆的眼睛——
“杰子?”陈景明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在派出所做笔录,他们说……说老七跑了。”
沈杰的指甲深深掐进虎口。
他踩下油门,车速表攀升到一百三,风噪在耳边呼啸成尖锐的哨音。
“我现在过去。”他听见自己说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等我。”
手机屏幕在杯架上亮起新的来电提示,“妈妈”两个字在雪光里泛着暖黄。
沈杰按下接听键,魏芷荣的声音裹着厨房的烟火气涌出来:“小杰,雅月说陈叔……”她的尾音发颤,“景明那孩子,现在该多难受啊。”
沈杰喉咙发紧。
他想起前世陈虎跃开着破三轮帮沈家运煤,后车厢堆得像座小山,自己蹲在煤堆里冻得直哆嗦,陈虎跃就把军大衣脱下来裹住他:“小崽子,你爸那手术费差两千,我明儿去工地加个班。”此刻那股煤渣子混着烟草的气味突然涌上来,呛得他眼眶发热。
“妈,陈家要是有难处……”他刚开口,魏芷荣就打断了:“傻孩子,你陈叔当年给咱垫的手术费,咱早该还的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背景音里传来瓷碗碰撞的轻响,“刚才雅月煮了姜茶,说等你回来要捂手。你开慢些,雪大路滑。”
“阿姨说的对。”舒雅月的声音突然插进来,带着点鼻音,“我把你高中那条红围巾找出来了,妈妈说要给你系上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放软,“景明那边,咱们慢慢来,啊?”
沈杰的鼻尖突然发酸。
他想起凌晨三点医院走廊里,舒雅月的鸡汤烫得她直甩手,却还是吹凉了才递给他;想起上周母亲犯老寒腿,舒雅月蹲在地上给老人贴膏药,头发垂下来扫过魏芷荣的脚背。
此刻这些碎片在脑海里拼出暖黄的光,将心口那团堵着的钝痛慢慢化开。
“最多四十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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