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几度变换,从惊愕到震怒,再到一种近乎扭曲的平静,他缓缓转回头,重新看向穆勒,声音嘶哑:“穆勒少校,看来军事情报局的消息,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灵通。不过,有些事情,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为好。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威胁。
穆勒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杀意,依旧保持着那副令人厌恶的微笑,甚至还摊了摊手,向旁边让开一步,示意他们可以进入盥洗室。
“当然,当然。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一句,希望克劳斯审讯官阁下,将来不会有机会在军事情报局的牢狱里,‘慢慢’回忆今天这份‘顺利’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慢慢”和“顺利”这两个词。
克劳斯牙关紧咬,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。他一言不发,猛地迈开步子,肩膀狠狠撞了穆勒一下,径直走进了盥洗室。
施耐德面无表情地跟了进去,只是在与穆勒擦肩而过时,镜片似乎闪过一丝冷光。
穆勒被撞得踉跄了一下,却不以为意,反而看着克劳斯几乎要喷火的背影,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声。
他身后的两名下属也跟着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,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砰!”盥洗室里传来一声巨响。克劳斯一拳狠狠砸在了冰冷的搪瓷洗手台上,手背瞬间通红。
外面那肆无忌惮的笑声,如同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的神经,伊万的嘲讽,穆勒的挑衅,还有那该死的内鬼!
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。他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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