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喘的嗡鸣,铁皮接缝处漏进的风卷着《真理报》的残页——头版上普银总统的遗照被烧穿了瞳孔。
伊万诺夫少校蹲在弹药箱旁,机械地擦拭着弟弟谢尔盖的军籍牌。金属牌边缘沾着干涸的蓝漆——那是弟弟公寓鱼缸的颜色。
隔壁铺位的叶戈尔中士突然砸碎热水壶,玻璃碴里混着半片薰衣草花瓣,他的妹妹卡佳总爱把花瓣夹在信里。
"文化公园站地下三层,"叶戈尔盯着掌心被玻璃划破的血痕,"我妹妹怀了五个月的孩子……"话音被柴油机的咳嗽声切断,所有人低头继续检查装备,仿佛枪械零件里藏着暂停呼吸的开关。
娜塔莎少尉蜷缩在通讯室角落,右手的婚戒在手机背面上刮出刺耳鸣响。她尝试给安德烈父母发信息,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她用口红在地图背面写下:"我们本打算在圣瓦西里大教堂办婚礼,现在它的洋葱顶成了燃烧弹的靶心。"
炊事班用半袋荞麦熬粥,铁锅边缘粘着焚烧后的《战争与和平》纸灰。
随军神父将炸弹残片熔成十字架,却在祝圣时被叶戈尔夺走:"卡佳不信这些。”
晨光刺破辐射云时,军营响起尖锐的集结哨。
士兵们麻木地列队,防化服摩擦声掩盖了叶戈尔的呜咽——他正把薰衣草花瓣塞进导弹校准仪。
风卷起燃烧后的城市灰烬,在军营上空形成巨大的漩涡,像极了普希金笔下未写完的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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