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的方向——无非是某个旧人的影子罢了,无伤大雅,也抹去了那“北乾刺客”的惊悚联想。
殿内一时寂静。沈清漪端起茶盏,白玉碗盖轻轻拂过碧绿的茶汤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“叮——”。她低垂的睫羽在氤氲的热气后微微颤动,掩盖了眸底瞬间翻涌的冷酷杀意与冰寒的计算。
慧嫔口中的“苏婉仪”,如兰欲言又止的“耳畔”,容嫔那看似圆场实则暗示“旧人影子”的敲打……这绝非巧合!有人,或者说有一股力量,正在利用这“相似性”搅浑水!将所有人(包括皇帝)的视线,引向一段无害的陈年旧情!这心思之深沉巧妙,只为掩盖那帐幔之后冰冷身影的真实身份——来自北乾、代号“雀”的毒刺!
这背后,绝不单纯!
她放下茶盏,碗盖与杯沿相触,发出一声清晰脆响。如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,震得众人心头一跳。
“本宫奉陛下命,总摄六宫。”沈清漪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无形的、不容置疑的威压,目光寒潭般扫过众人,“新晋之人,既是陛下心意所系,本宫自当亲自抚问,免其孤弱无依,亦解诸卿疑惑。”她话锋一转,直指核心。
“锦书。”声音清淡,却似金口玉律。
“奴婢在。”
“请那位‘姑娘’,”沈清漪目光如箭,再次锁定那道隔开一切的帐幔,语速放慢,字字清晰,“移步近前回话。”
“遵旨。”锦书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悸,步履坚定地走向那沉重的素色帐幔。殿内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附,紧紧钉在锦书身上和她面前那道帘幕上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硬的寒冰。
锦书停在帐幔前,伸出手,指尖有些微凉。她用力抓住厚重的布料,向上稳稳掀起一角,露出一个足以容人通过的缝隙。
帐幔之后,那道始终端坐如死的月白身影,终于动了。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滞涩感,仿佛关节生了锈。她缓缓站起,身影在掀开的帐幔光影里渐渐清晰。依旧蒙着面纱,遮蔽了容颜,只余下一双毫无波澜、死寂到虚无的眼睛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。
她一步一步走出阴影,踏入暖阁稍亮的范围。月白色的宫装空荡地罩在她枯瘦的身上,无声地散发着一种孤绝的冰寒。她在距离沈清漪座前约莫四步远的地方,自动停下,微微垂首。恭顺的姿态之下,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、带着浓重死亡气息的冷漠疏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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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漪的目光,越过并不远的距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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