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户牖邑梦影 师父乃一代名师,弟子庄周想跟师父学习

门，一条考究的龙卷尾长几静静摆放着，两旁各竖放着三张长几，长几下面，密草垫子整齐排列。惠施父亲惠系，端坐在正当门的布垫上，神态庄重。他旁边，坐着一位高冠博袍、腰间系着丝带的人。那人三绺胡须飘洒在胸膛，脸色微黄却目光明亮，一脸微笑，上“髭”齐唇，两“髯”与嘴唇下面的“山羊胡”黑白间杂，透着一种洒脱、翩然的沉静。

庄周心中一动，料想此人便是黄阳师父。

在师父下首，坐着几个年龄相仿的童子。其中一个孩童，浓密的八字眉下，是胖嘟嘟且带着和蔼微笑的脸。他身穿夹衣，衣长及膝，交领、右衽、直裾，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之气。

惠施父亲惠系捋捋羊角一样翘起的胡子，神情严肃地对田需、曹商、庄周嘱咐道：“这位是你们的黄阳师父，以后要尊师如父，虚心求教。你们三个过来，行拜师礼。”

庄周三人怀着敬畏之心，庄重地给黄阳师父行了稽首的拜师大礼，而后分别献上“束修”。黄阳师父扬起发黄的脸，抹了抹三缕胡须，微笑着扫视他的学生，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。他让三人报上姓名，庄周三人依次报上名讳。黄阳师父指指那个胖嘟嘟的孩童道：“这个孩子叫河监，家住漆园。他父亲与我本是故交，受委托跟我读书，你们几个日后要好生相处。”

庄周听说过漆园，那是县城北面不远的一处神秘所在。他记住了河监这个学友，那胖墩墩、顺着眼、一脸“很逗乐”的模样，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。庄周给老师又深施一礼，言辞恳切地说：“师父乃一代名师，弟子庄周想跟师父学习。弟子从小受爷爷奶奶、父亲母亲教诲，跟裘先生学过‘六艺’，只是肤浅，还得请师父多多请教。”

黄阳师父微微按了按肚子，微皱眉头，挑出“六艺”中的某些内容让庄周背诵。庄周起身，仰起头，声音清朗地背了起来：“……仁者义之本也……惟日孜孜……无敢逸豫……”。接着，他又背出了《楚辞》的诗句：“……袅袅兮秋风，洞庭波兮木叶下……”。

黄阳师父十分惊奇，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。他让庄周挨他而坐，不住地夸赞庄周是可造之才。屋内的孩子纷纷啧舌，惠系也连连称赞。其实，黄阳师父早听惠施说过庄周聪明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他仔细打量庄周，只见这孩子瘦高个，身穿青衣，脑后束着青布巾，长发垂背，额头高耸，面如白豆，目光如霜雪般闪亮，唇若涂脂，透着一种独特的气质。黄阳老师不禁对庄周心生欢喜，他指指庄周对其他孩子嘱咐道：“别看这孩子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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