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磕在冰冷泥泞的地上,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。他甚至顾不上地面的肮脏与刺骨的寒意,只是用尽全身力气,嘶哑地喊道:“陛…陛下!小人该死!小人有眼无珠,冲撞了圣驾!陛下饶命!陛下饶命啊!”
他一边喊,一边拼命地磕头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惶恐与敬畏。泥水溅到了他的脸上、胡须上,但他浑然不觉,只是语无伦次地重复着“饶命”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。袁崇焕也是一惊,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“平易近人”地直接与一个老卒交谈,更没想到这老兵反应如此激烈。眼看老兵磕得头破血流,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,他连忙上前一步,躬身对朱由检道:“陛下,请息雷霆之怒。赵老根乃是军中老卒,世代忠良,只是骤睹天颜,惊惧失措,绝无半分不敬之心。还请陛下宽宥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既为老兵求情,也巧妙地将老兵的失态归因于对皇帝的敬畏,无形中维护了军纪和皇帝的威严。
朱由检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老兵,心中也是一阵感慨。这就是皇权的力量,一个自称,就能让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恐惧至此。他本就无意降罪,见袁崇焕出面,便顺势说道:“袁爱卿言重了,朕并非动怒。只是见老人家养马精良,心生赞许罢了。快扶老人家起来,地上凉,莫要冻坏了身子。”
他的语气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关切。
立刻有袁崇焕身后的亲兵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浑身瘫软、几乎站立不稳的赵老根搀扶起来。老兵依旧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,只是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,眼眶里已经泛起了泪花,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。
袁崇焕转向赵老根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赵老根,还不谢过陛下隆恩?陛下宅心仁厚,不仅不怪罪你的失仪,反而称赞你养马有功,这是天大的恩典!还不快快谢恩!”
赵老根这才如梦初醒,挣扎着又要跪下,被亲兵牢牢扶住。他只能朝着朱由检的方向,深深地弯下腰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:“谢…谢陛下隆恩!谢陛下隆恩!小人…小人粉身碎骨,也难报陛下万一!” 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上的感激。
朱由检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必多礼。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广阔的营地和远方隐约可见、正在集结的骑兵队列,语气平静地说道:“军中将士,皆是为国戍边,劳苦功高。一个爱马如子的老卒,便是一军之基石。能有如此忠谨老卒,可见军心可用。袁爱卿能得军心,麾下将士用命,可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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