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和绝望的哀嚎。
虽然朱由检提前数月便强令迁移百姓,并动用了大量资源进行安置,靠近主要关隘和官道的大部分村镇确实变得十室九空,避免了更大范围的人道灾难。但广袤的土地上,总有信息闭塞的角落,总有故土难离的老人,总有心存侥幸的家庭,总有自认为藏得足够隐蔽的人们。
在一个距离大路稍远的坞堡里,百十口人曾以为高墙和地窖能保护他们。他们是当初官府动员时,少数坚持留下来的。有人舍不得祖产,有人不信鞑子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,有人觉得躲起来总能熬过去。
当震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当简陋的堡门被轻易撞开,当那些面目狰狞、身披甲胄的士兵狞笑着冲进来时,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绝望。
“官府早就说了!早就让咱们走了!是咱们自己不听啊!”一个老者跪在地上,朝着天空嘶喊,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。 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当初就该跟着大队走的……”一个紧紧抱着孩子的妇人泪流满面,语无伦次。
然而,后悔已经太晚。冰冷的刀锋落下,惨叫声很快便被淹没在肆虐的狂笑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。坞堡外,几名后金骑兵将抢来的布匹、粮食和掳掠到的年轻女子捆在马背上,对堡内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,继续催马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这些零星散落的悲剧,如同泼洒在洁白画卷上的污血,将战争最残酷、最丑陋的一面真实地呈现在世人面前。它们或许不会被载入史书,但却是构成历史真实肌理的一部分,是冰冷战报数字背后,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悲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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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师,紫禁城,乾清宫。
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烛火摇曳,将朱由检孤单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金砖上。
王承恩躬着身,将一份由锦衣卫密探冒死从遵化方向送回来的密报,轻轻放在御案边缘。与之前那些相对简略的塘报不同,这份密报上详细记录了后金军突破关口后,沿途烧杀抢掠、村庄尽毁、百姓惨遭屠戮的种种细节,甚至附带了一些幸存者血泪交织的口述。
朱由检拿起密报,一字一句地看着。他的手指微微用力,指节有些发白,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,平静得让人心悸。他仿佛不是在看一份描述人间惨剧的报告,而是在审阅一份无关紧要的奏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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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会这样。
从他决定将战略重心放在蓟州,利用遵化作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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