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雪的指尖在钥匙表面轻轻摩挲,金属纹路里渗出的温度像活物般沿着血管往上爬。
方才那些在因果线里闪烁的光突然变得清晰——每一道都是玄尘剪断的“应该”,每一颗都是他用混沌悟性碾碎的“必然”。
她望着他靠在光门框上的侧影,喉结动了动:“你早就知道会这样?”
“知道命运织机有自我修复的本能。”玄尘没回头,目光却落在她掌心那团颤动的光上,“就像被踩碎的镜子总要拼回原样,天道总爱用最笨拙的方式维持平衡。”他转身时,眉梢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,“但你看,它拼出来的影子,连表情都要学我。”
林初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。
那些本该消散的织机碎片正发出幽蓝的光,断裂的齿轮咬上转轴时迸出火星,银线缠绕的速度越来越快,最中心的光团里,半张脸的轮廓已清晰如镜——那确实是玄尘的眉眼,却少了几分鲜活,像被抽干了所有情绪的木偶。
通讯器在口袋里又震了一次,这次是震动模式调成了强提醒,震得她大腿发麻。
她摸出来扫了眼消息,是队长发来的定位图:南山破庙的焦尾妖气浓度飙升至红色预警,京城书院的墨迹异变范围扩大了三倍。
指尖悬在“已读”键上,她忽然想起今早出警时,那个被妖雾裹住的小女孩攥着她衣角说“阿姨,我看到好多线”——和她的因果律视觉里那些纠缠的光,一模一样。
“你总说我有责任。”她低头盯着钥匙,金属表面倒映出她发红的眼尾,“可刚才因果线里最亮的那簇光,是你在火山口啃烤红薯时,烤焦的红薯皮崩到我警服上的痕迹。”她抬起头,钥匙的温度透过掌心烫得她眼眶发酸,“责任不该是把人困在枷锁里的借口。”
玄尘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见过林初雪穿警服时的冷硬,见过她追妖时的利落,却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这样的柔软——像春雪融成水,漫过所有规则的棱角。
他伸出手,指腹刚触到钥匙边缘,那股原始力量便如潮水般涌来:有上古神魔的不甘,有亿万生灵的祈愿,还有一丝极淡的、属于他自己的——悔恨。
“你知道用了它会怎样?”他问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。
“知道。”林初雪将钥匙轻轻按进他掌心,“会失去既定的身份,会被天道视为威胁,甚至…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重组的织机虚影,“会被另一个‘你’取代。”
玄尘的手指慢慢蜷起,钥匙的棱角在掌心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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