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尘的手指陷进灰白的泥土里。
他跪坐在地,喉间腥甜翻涌,刚才坠落时撞在凸起的岩块上的右肩还在抽痛——这痛意倒是比在三界时清晰得多,那里的伤痛总被灵气包裹着,像隔了层毛玻璃。
他撑着膝盖站起,鞋底碾过不知是石屑还是金属碎渣的东西,发出细碎的咯吱声。
抬眼望去,天地都是褪了色的灰,连呼吸时的白雾都泛着死沉的铅色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——体内那团永远转个不停的星辰阵图,此刻竟像被浇了盆冰水,星轨彻底凝固成暗哑的光粒;混沌悟性也沉寂得可怕,以往随便扫过一块石头都能蹦出百种规则解析的敏锐,现在连脚下泥土的成分都摸不清。
"这是哪里?"他声音发哑,尾音被风卷着散在空气里。
回应他的是虚空里传来的裂帛声。
玄尘猛地转头,就见三步外的灰雾正被某种力量撕开,一个身影从中踏了出来。
那人穿着和他常穿的月白道袍相似的衣料,却没有半分褶皱;眉眼轮廓和他有七分像,可眼底像是结了层冰,映不出半点情绪波动。
"你终于来了。"声音像铁锥敲在青铜上,不带温度。
玄尘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凸起的岩块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——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某种更复杂的震颤,像是看到被撕成两半的玉佩终于拼合时的刺痛。"你是谁?"
对方抬手,掌心浮起一枚流转着星辉的阵图。
那光芒比玄尘体内的星图亮了十倍不止,每根星轨都像活物般游走着,连空气都被照出细小的尘埃。"我是你该成为的样子。"他说,"若你未曾堕落,我们便不会分裂。"
玄尘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想起林初雪用因果视觉看过他命线后说的话:"黑雾里的星光,像是被强行掰断又粘起来的。"想起每次吞噬阵法时,系统提示音里若有若无的机械杂音;想起天机老人总说他是"天道最失败的漏洞"——原来所谓漏洞,不过是天道故意留下的裂缝。
"当年你作为周天星辰阵的器灵觉醒灵智,天道要的是绝对忠诚的阵灵,不是会挣扎的活物。"对方的声音像在念诵古籍,"所以它把你的意识一分为二:一半投入轮回,用七情六欲磨去棱角;一半封在归墟之外,保留最纯粹的神性。
等历劫的那半彻底磨平反抗,再与神性融合......"
"所以现在?"玄尘打断他,喉间溢出冷笑,"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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