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门又尖又亮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宋清音脸上。
“您不知道,今儿个拜堂您那么一倒,可真是吓死个人!都说……都说您怕是…”
她猛地刹住话头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忌讳和尴尬,飞快地偷瞄了一眼旁边长身玉立的陆宸远,赶紧改口。
“呸呸呸!瞧我这张没把门的破嘴!现在好了!吉人自有天相!冲喜冲喜,果然冲来了天大的喜气!往后啊,有咱们村长大人这样知冷知热、顶顶体面的好夫君,您就擎等着享清福吧!这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哇!”
她一边唾沫横飞地表功,一边挥舞着胖手指挥丫鬟。
“愣着作甚?赶紧的!给夫人换身干爽暖和的衣裳!这沾了晦气的被褥都抱出去烧了!手脚麻利点!再去灶上催催,给夫人炖的参汤好了没?要上好的老山参!村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要用顶顶好的!”
小丫鬟们喏喏应声,手脚麻利地开始忙碌。
陆宸远站在床边,含笑看着喜婆咋咋呼呼地指挥,目光温和地扫过床上气息奄奄、眼神深处却一片冷然的的宋清音。
宋清音微微垂眸,忍不住蹙了蹙。
陆宸远的笑真是——太假了!就像用尺子量过一般,无懈可击。
任谁看他,都是一位对病弱妻子关怀备至、重情重义的完美丈夫。
然而,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,目光掠过那喜婆过分谄媚、唾沫横飞的胖脸时,眼底深处那点温和的笑意如同被寒风吹散的晨雾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淡的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漠然。
那眼神,比窗外呼啸的北风还要凛冽几分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、仿佛在看一块挡路石头的审视与……不易察觉的厌弃。
这抹漠然稍纵即逝,快得让沉浸在“表功”喜悦中的喜婆毫无察觉。
却如同淬毒的冰针,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宋清音戒备的心防。
冲喜……醒了就好…安心静养…享清福…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……
这些温柔得能溺死人的话语,此刻在她耳中,却化作了裹着蜜糖的砒霜,包裹着一个冰冷刺骨的真相——
她活着,对这位“顶顶体面”的好夫君而言,不过是一份需要暂时维持的体面,一个等待时机成熟便可安然埋入陆家祖坟、完成“报恩”程序的符号。
一股更深的寒意冻结了她的骨髓。
喉头那股熟悉的腥甜再次翻涌,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,将那口血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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