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只干枯的鸟爪。
阿莎用树枝挑起试纸,蓝色试纸在尿液样本上显出浅紫色斑块,而在井水样本中变成了深紫色。孩子们发出整齐的抽气声,他们早就记住了这个颜色游戏——紫色越深代表氟化物含量越高。
“12倍。”张美玲轻声说,想起三天前偷偷送去内罗毕化验的水样结果。这个数字在医学文献里对应着骨骼变形、肾功能衰竭和不可逆的神经损伤,但在孩子们眼中不过是又一场颜色变化的魔术。
帐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独腿老人阿里拄着刺槐木拐杖闯进来,义肢上的皮革绑带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“云桥!”他浑浊的眼球因为兴奋而发亮,残缺的门牙漏着风,“天狼星和月亮形成了云桥!”
孩子们瞬间炸开了锅。几个高年级生已经冲向帐篷角落的木箱,翻找出用易拉罐改造成的简易六分仪和星图手册。张美玲看着阿莎小心翼翼地把试纸标本夹进课本,忽然注意到女孩的指甲缝里透着不正常的青灰色。
月光下的观测场弥漫着骆驼粪燃烧的焦味。
15个披着条纹毯子的身影跪坐在沙地上,老阿里正用树枝在夯实的沙土上绘制星图。他先画出北斗七星的勺柄,又在东南方标出天狼星的位置,最后在两颗星体间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“看见这道桥了吗?”老人的树枝尖在弧线上点了点,“当桥拱足够高的时候,云朵就会从印度洋飘过来。”他的义肢膝盖发出咯吱轻响,身体前倾时带翻了身旁的铜碗,乳香末洒在星图上,像突然降下的雪。
张美玲蹲下身帮忙收拾,指尖触到沙地上深深的刻痕。这些由祖鲁历法演变而来的气象符号,与她笔记本里的卫星云图竟有七分相似。叫萨米亚的少女忽然举起山羊肩胛骨,骨面上的裂纹在月光下宛如河流分支。
“裂纹指向金星!”她兴奋地转向后方,“快记下来!”
负责记录的男孩立即在皱巴巴的烟盒纸上画符号,那是用烧焦的树枝代替铅笔写下的观测日志。张美玲借着手电筒的光瞥见最新条目:2月17日,东南风带来蝗虫翅膀,日落时云层呈现骆驼胃囊形状,预计14天后有微量降水。
她的心脏突然揪紧了。气象卫星今晨刚发来预警,印度洋上空的强高压气团正在阻断季风通道。这些用最原始方式观测天象的人,还不知道他们等待的雨季至少要推迟三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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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生!医生!”
凄厉的呼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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