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我拉住左边第三根绳!”约瑟夫突然大喊。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正在将一块偏移的花岗岩拽回原位。刘宇扑过去抓住麻绳时,粗糙的纤维立刻在掌心勒出血痕。咸涩的汗水渗入伤口,刺痛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:这套看似原始的系统正在实时响应海况变化。
浪头撞击船屋的瞬间,6块花岗岩以不同节奏沉浮。最外侧的岩块被潮水推着顺时针旋转了20度,麻绳在孔洞中滑动产生的摩擦力,恰好抵消了浪涌的横向冲击。刘宇的平板电脑发出提示音——流体力学模型自动更新了参数,将“生物附着物摩擦系数”纳入了计算变量。
“你们那个会闪蓝光的铁锚,”约瑟夫用膝盖顶住绞盘,从牙缝里挤出话,“上个月测试时怎么说的?能抗十五级风?结果七级浪就散了架!”
刘宇想起液压支柱崩断时的场景:价值百万的钛合金构件被藤壶幼虫堵塞,精密轴承在盐雾中锈死。而眼前这些爬满海洋生物的花岗岩,却随着潮汐涨落越来越稳固——每一次海浪冲击都在孔洞内壁留下新的钙质层,仿佛大海在主动加固这套系统。
潮水漫过第二级台阶时,刘宇发现智能传感器的残骸正在花岗岩锚链间漂浮。这些不锈钢外壳的精密仪器被海浪撕成碎片,此刻却随着岩块的起伏规律摆动。当两个残骸碰撞时,飞溅的火星照亮了麻绳上暗褐色的斑块——那是三十年来海藻分泌物形成的天然防水层。
“把中间那块石头下放半米!”约瑟夫突然命令。刘宇扑向对应的绞盘,发现麻绳上每隔五十厘米就用鱼血画着刻度线。老人根本不需要电子测深仪,这些经年累月的标记就是他的数字界面。
浪高达到2米时,船屋开始有节奏地起伏。刘宇的平板显示此时的流体能量衰减效率达到72%,比智能锚定系统历史最佳数据高13个百分点。他注意到花岗岩块的摆动频率呈现出非对称性——这正是实验室模型始终无法模拟的混沌态。
“你们总想用公式框住大海。”约瑟夫用朗姆酒瓶指了指正在涨潮的海面,“却忘了海水每天的味道都不一样。上周的浪带着马尾藻的苦,今天的带着珊瑚卵的腥,这些你的机器闻得到吗?”
月光突然被云层遮蔽,船屋上的防风灯自动亮起。刘宇借着昏黄的光线发现,每块花岗岩的孔洞内壁都有不同的磨损纹路——有的呈螺旋状,有的是交错的网格,仿佛大海用两百年时间在这些石头上刻写了抗风秘笈。
凌晨四点,潮位达到峰值。智能防洪墙的方向终于亮起故障维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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