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相连。
苏怀青发狠拔出右耳的银簪,簪尖带出的并非血肉,而是半张溃烂的人皮,皮上刺青正是苏慕礼的完好面容,那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印记。“看清谁是你爹了?” 干尸胸腔的微缩铃阵忽明忽暗,光绪年间的幻象在血光中交叠:少年风水师将苏慕礼绑在祭坛,银簪挑开其脊背皮肤,每剥一寸便念一句 “皮还父,骨还母,魂魄还天地”;玉娘难产夜,“苏慕礼”(实则是风水师)将剥下的人皮裹住死胎,胎身遇皮即胀,化作风水师的新躯壳;当代地宫,她胎记溃疮处钻出的槐树根须,根梢正卷着苏慕礼的残皮扎入微缩铃阵。
“你才是为父最好的皮囊啊!” 干尸厉笑着扑来,腐臭的气息几乎将她吞没。苏怀青挥簪刺向自己心口,鲜血如喷泉般喷溅在微缩天玑铃上,铃体碎裂的瞬间,干尸的左臂 “咔嚓” 断裂,露出内里的森白指骨,骨节上刻着极小的字迹:“阿满刻,光绪二十三年”—— 那是守祠人幼年被囚禁时刻下的印记,是对命运的无声控诉。
地宫已经塌陷过半,碎石不断坠落,苏怀青踩着坠石跃上主梁,怀中的镜钮忽地灼红,二十八宿纹路剥落,露出内层裱糊的蝉蜕。蜕衣遇血显文,记载着蜕皮术的七重关窍,从光绪十三年的 “童男皮裹足” 到壬寅年的 “守祠人槐皮覆面”,最后一重 “纯阴琉璃皮(未竟)” 的字迹被血渍浸透,显得格外刺目。
蜕衣突然自燃,火中浮出守祠人最后的残影,他槐木化的右臂贯穿干尸后心,掏出血淋淋的微缩惊门铃:“姐姐…… 吞了它……” 苏怀青咬牙吞铃,喉间骤涌青铜锈味,那是岁月的苦涩,也是救赎的味道。干尸在烈焰中坍成灰烬,灰堆里爬出一个裹着胎衣的活婴,婴孩心口插着银簪,眉眼与守祠人别无二致,仿佛是命运的轮回。
血雨自塌陷处灌入,凝成百丈青铜镜,镜中五十年前的玉娘怀抱双生子,簪尖滴落的血穿透时空,在苏怀青脚边溅成谶言:“皮蜕尽时,魂归处;九泉门下,琉璃身。” 活婴突然睁眼,溃烂的唇吻贴上她的耳垂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呢喃:“娘亲…… 该给我缝新皮了……”
苏怀青望着怀中的婴儿,又看看镜中自己染血的面容,终于明白,这场跨越五十年的蜕皮术,不仅是肉体的更迭,更是灵魂的拷问。她握紧手中的银簪,知道自己必须完成最后一重蜕皮,用纯阴之血铸就琉璃之身,才能终结这场延续九世的诅咒。
子时的梆子声再次响起,苏怀青抱着婴儿走向地宫深处,身后的废墟中,守祠人的残影逐渐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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