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往生债

的面皮，剑锋所到之处，只留下一串清脆却阴森的铃响。风水师的笑声从面具中渗出，混着婴儿的夜啼，如同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她的耳膜："苏家的债，从来都是用活人来还的......"

她跌坐在地，面具从手中滑落，背面粘着的泛黄借据终于完全展开。光绪十七年的字迹虽已褪色，却依然触目惊心："苏门长子慕贤，向风水师借纯阳骨八具，以次女怀青命格为抵......" 更令她窒息的是，借据背面用朱砂批注着："若逾期不偿，以其皮为纸，骨为笔，血为墨，书往生咒。" 她忽然想起祠堂梁柱上那些莫名的凹痕，原来都是当年工匠被活取骨头时留下的抓痕。

地底的龙吟突然变得震耳欲聋，苏怀青的胎记处传来剧痛，低头只见槐树根须已穿透皮肤，如同一双双细小的手，紧紧攥住青铜面具扎向地面。井水在龙吟中彻底沸腾，八具骸骨破水而出，每具骸骨的脊骨都被生生剖开，嵌入的青铜铃铛还在渗着黑血，铃舌竟是她出生时佩戴的银锁碎片。

"他们都是被选中的至阳之体......" 守祠人的残魂附着在槐树根须上，枝桠指向骸骨，"苏慕礼当年想救你，却被父亲用锁魂钉钉入脊骨......" 幻象再次闪现：年轻的苏慕礼被按在青铜鼎前，父亲苏老爷手持银簪，在他后背刻下与她胎记相同的咒文，而风水师正将八具骸骨推入鼎中，鼎中升起的烟雾里，年幼的她在襁褓中啼哭。

愤怒与悲痛如潮水般淹没了苏怀青，她挥剑劈向骸骨，却见铃铛碎片在空中重组，凝成一条血红色的锁链，缠上她的脖颈。锁链另一端系着祠堂供桌，桌下暗格 "咔嗒" 弹开，数百张借据如群鸦扑来，最早的一张竟落款康熙三年，借主赫然是玉娘的先祖，而抵押品栏写着："魂魄三缕，以苏氏女血为引，世世相偿。"

晨光穿过血雾，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。苏怀青看着手中逐渐化为灰烬的借据，忽然明白所谓 "往生债"，不过是苏家与风水师之间延续数百年的血腥交易。井台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炸裂声，双生子的摇篮碎成齑粉，漫天飞舞的木屑中，她看见两个婴儿的幻影 ——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，一个系着银锁片，他们的啼哭渐渐化作厉鬼的尖啸，在空中交织成一首悲凉的镇魂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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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的槐树根须开出了第一朵花，花瓣如纸般单薄，坠地时竟变成一把青铜钥匙，钥匙的锁眼与面具上的乳牙孔洞严丝合扣。废墟外，风水师的笑声与玉娘的泣音形成诡异的和声，债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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