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婴怨铃阵被破的第三日,寒王府西跨院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。玄烬站在被炸药炸开的血池边缘,看着池底残留的黑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晶体,那些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,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“阿烬,离那里远点。”云烬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他手中提着一盏紫铜宫灯,灯芯燃着的不是普通灯油,而是几滴玄烬的僵尸精血——这是引魂香失效后,他找到的临时安抚阴气的办法。
玄烬没有回头,墨色瞳孔紧锁着血池中央。那里的阴气正在剧烈翻涌,形成一个扭曲的漩涡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比血婴更浓郁的怨毒气息,带着产妇特有的腥甜与绝望。
“轰隆——!”
血池底部突然炸开一道裂缝,黑红色的血水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成一道纤细的身影。那是个穿着破旧红衣的女子,长发如海藻般缠绕周身,面容枯槁却异常艳丽,最可怖的是她的四肢——竟被齐肘斩断,断口处还在不断渗出黑血,正是传说中“人彘”的惨状。
“还我孩儿!还我孩儿!”女鬼的声音不似人声,更像无数指甲刮过铜器,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浸透了血的锦帕,疯了般扑向院墙上悬挂的侯爷画像。
“是她!”云烬离瞳孔骤缩,宫灯险些脱手,“血婴阵的阵眼,那个被做成‘人彘’的产妇!”
玄烬的眉心朱砂印剧烈发烫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同源的阴气共鸣。他竟然能听懂女鬼破碎的怨语——那是千年前被侯爷囚禁在绣楼,眼睁睁看着刚出生的婴儿被投入血池祭阵的绝望母亲。
“锦书……”玄烬下意识地低语,这个名字突然涌入脑海,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和刀锋切割皮肉的声响。
“阿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?”云烬离愕然看向他,随即将宫灯递给玄烬,自己则迅速结印,口中念起一段古老的秘咒,“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——玄微山,安魂咒!”
只见他指尖弹出数滴鲜血,融入女鬼周身的阴气漩涡中。说来也怪,原本狂暴的锦书在接触到云烬离的血后,动作渐渐迟缓,抓向画像的手停在半空,空洞的眼窝转向两人。
“血……血书……”锦书的声音嘶哑破碎,她颤抖着展开手中的血帕,那上面用产妇的血写满了蝇头小字,虽已干涸发黑,却依旧透着刺骨的怨毒。
玄烬接过宫灯凑近,血帕上的字迹在精血灯光下渐渐清晰:
“……七月初七,邀玄水道长入府,以镇宅石为引,借‘血婴祭阴’阵,诱僵尸王现世。得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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