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王府的更漏敲过三更,万籁俱寂。
玄烬坐在客房的窗沿上,墨色瞳孔映着窗外惨白的月光。这是云烬离“安排”的房间,陈设简单,却处处透着刻意的干净——干净到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稀薄得可怜。他能闻到隔壁房间云烬离身上那股混合着朱砂与檀香的味道,像一道无形的界线,将他圈在这片看似安全的区域内。
“助手”的身份时效还剩十七个小时。识海中的系统界面像一层冰冷的薄膜,偶尔闪过关于“缘契修复”的模糊提示,却始终没有发布具体任务。这种未知让他感到烦躁,如同利爪被束缚在丝绸手套里。
就在这时,一阵极轻的啼哭声,如同羽毛拂过心尖,钻入了他的耳廓。
“呜……哇……”
那是婴儿的啼哭,微弱,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怼与冰冷,不似人间孩童的娇嫩,反而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碎冰,砸得人耳膜生疼。
玄烬猛地转头,墨色瞳孔骤然收缩。
这哭声……不对劲。
它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房间,而是弥漫在整个寒王府的夜色里,时远时近,忽强忽弱,仿佛有个无形的婴儿正漂浮在半空,绕着院落打转。更让他警惕的是,这哭声中蕴含着浓郁的阴气,每一声啼哭都像是一根细针,轻轻刺在他僵尸本源的核心处,激起一阵细微的共鸣。
他站起身,推开窗户。夜风格外冷冽,带着浓重的湿气,吹在他苍白的脸上,却没有任何感觉。那啼哭声似乎更清晰了些,正朝着西跨院的方向飘去。
几乎是本能地,玄烬提步向门外走去。作为上古僵尸始祖,他对阴气的敏感远超凡人,这股混杂着怨魂气息的啼哭,对他而言如同黑夜中的灯塔,极具吸引力。
然而,他刚走到门口,房门却“吱呀”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。
云烬离站在门外,依旧穿着那身绣玄纹的白衣,手里提着一盏羊角宫灯,灯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,笑容温煦如常:“阿烬,这么晚了,要去哪里?”
“阿烬”两个字,他叫得自然又亲昵,仿佛已经喊了千百年。
玄烬脚步一顿,墨色瞳孔落在他脸上,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蹙眉。他不喜欢这种被洞悉行踪的感觉,更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昵称。
云烬离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沉默,举着宫灯往里让了让,语气带着一丝关切:“可是听到了什么?方才我也听见了,像是婴儿啼哭,只是这寒王府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深邃地看向西跨院的方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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