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棚子里的热气,白茫茫一片,让人看不清手头的东西。杏儿却一点都没受影响,用一双长长的竹筷子搅动着,蒸汽和汗水让她的灰布衣都湿透了。一般人家都不自己缫丝,这是件费工夫的体力活,把养好的蚕茧直接卖了,最是省事儿。
可是,杏儿不但缫丝,还会编丝,有时候还在夜里织绸。困了就在织机旁蜷缩着睡一会,饿了就自己煮碗饭,拌上点腌制的梅菜,能吃饱就行。
杏儿小的时候,她娘就没了,杏儿那时候太小了,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有什么印象。父亲后来续娶的继母对她很是冷淡,杏儿也没觉得什么,那些年里毕竟还有父亲的照看,杏儿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长大了。
然而,没过几年,父亲也因病去世了,继母当年就改嫁了。家里就只剩下了杏儿一个人,村里人都喊她苦杏儿,都说她命也太苦了些。
杏儿早晨起来就忙着烧水,烫蚕茧,缫丝,晾晒后,紧接着还要编丝。晚上有空闲的时候,还能织一点绸。织好的绸缎才是最值钱的,可是,家里的织机太老了,杏儿也没人教,就自己偶尔去隔壁村子里,织绸的人家去观瞧着,回来模仿着慢慢织,所以,这些年也才攒下来一点点生缎。
老房子年久失修,去年秋上那场大雨过后,摇摇欲坠的快要塌了。今年入夏,竹棚子也开始漏雨起来,杏儿不会修房子,也没钱,请不起人来修。然而,比房子更让杏儿担忧的是村里的那几个泼皮,三五不时的来院子里招惹她。
如果不是隔壁的铁匠大叔照看着,那几个泼皮肯定早就欺负她了。
“杏儿啊,”铁匠家大娘每次开口,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,“你还小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大娘的眼睛不好,就站在门口,摸索着门框,朝里面忙碌的杏儿说着话。
“你这么小,一个人怎么能过起日子来呢,哎……”大娘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。
“大娘,你别担心,我现在不还好好的。”杏儿编着生丝跟铁匠家大娘聊着天。
那天夜里,杏儿正在慢慢织着绸,听到老屋里噗通一声响,吓了一大跳。忙端着油灯往老屋里去看,远远的就见老屋里几个黑影正从墙洞里钻进来。“啊……”杏儿吓得扔了油灯,慌乱的开了院门,往隔壁铁匠铺跑去。
那一夜,杏儿是在铁匠铺熬过来的,铁匠家大娘整夜拉着杏儿的手念叨着:“苦命的杏儿,以后可怎么办哦。”
是啊!以后可怎么办呢?虽然第二天铁匠大叔帮着堵好了老屋的破洞,可是,那几个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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