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地跑进后巷,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,手里紧紧攥着秦九妹留下的那半块帕子,帕子上的绿萝图案被血浸成了深褐色。
巷口突然冲出几个黑影,京红以为是追兵,闭眼就要拼命,却听见有人喊:“是红丫头吗?我是你张伯伯!”
是父亲当年在北方认识的镖师张猛,还有几个面生的汉子,都是苏念当年帮过的旧识。他们手里提着刀,身上带着伤,显然是刚从骑楼的厮杀里冲出来的。
“周大哥让我们在这等你。”张猛把她拽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,“快!戚干的人追出来了!”
马车碾过积水的街道,京红回头望去,骑楼的方向火光冲天,把半边雨幕都染红了。那里有她的账房,她的算盘,她的绿萝,还有那些把她护在身后的人——全都没了。
千门秘录没了,秦九妹没了,周明宇生死未卜,惊鸿派……散了。
马车一路往北,穿过澳门的关卡,进入内陆。张猛告诉她,这些年父亲的旧部在长江沿岸还有些产业,虽不起眼,却能暂时落脚——有镇江的粮行,有芜湖的船坞,还有几个藏在深山里的药庄,都是当年苏念用账目帮他们避开祸事,如今成了她最后的容身之所。
在芜湖的船坞里,一个瘸腿的老船工颤巍巍地给她端来热粥。他是当年被苏念从戚干手里救下的,船坞的账本至今还留着苏念改过的痕迹。“红丫头,别怕。”老船工抹着眼泪,“只要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在,就不能让你爹的心血断了。”
京红捧着粥碗,手止不住地抖。碗沿烫得她手心发疼,却比不上心里的冷。她想起陆则最后看她的眼神,想起秦九妹倒下的瞬间,想起骑楼火光里那些熟悉的面孔。
原来所谓的爱情,是穿肠的毒药;所谓的依靠,是致命的陷阱。
她把那半块绿萝帕子紧紧按在胸口,帕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,像朵开败的花。窗外的长江水滚滚东流,带着她失去的一切,也带着她浴血重生的决心。
戚干和陆则以为她完了,可他们忘了,她是苏念和林晚的女儿,是从刀光剑影里爬出来的京红。
血雨腥风过后,剩下的不是绝望,是燃成灰烬也能复燃的火种。她要活下去,要找回秘录,要为死去的人报仇——用他们教她的本事,用她骨子里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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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陆的风,终于吹到了她身边。这一次,不再是温柔的陷阱,是让她扎根、让她生长、让她亮出獠牙的战场。
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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