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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这两个女人不会真的纠缠。千叶雪要的是棋逢对手的畅快,秦九妹念的是知恩图报的情分,她们心里都清楚,有些念想,藏着比得到更有意思。
就像他守着骑楼,守着林晚和京红,不是因为输了什么赌约,是因为这日子里的暖,比江湖的输赢,重得多。
船过黑水沟时,海风里裹着的咸腥突然变了味,像极了当年师父被围攻那天,崖底弥漫的血腥味,虽然当年他并不在场。苏念靠在栏杆上,指腹反复摩挲着千叶雪留下的狐狸面具,冰凉的铜面硌得掌心发麻,却压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慌——那是一种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有的惊惧,像有根线,一头系在他心口,另一头,正被人在澳门的方向狠狠拉扯。
他想起出门前,林晚踮脚替他理中山装领口的样子,指尖划过他鬓角时,轻声说:“早去早回,京红说要等你教她认‘赢’字。”那时阳光正好,她发间别着朵白兰花,香气混着粥香,把“江湖”两个字衬得像上辈子的事。
可现在,那香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掐断了。
船刚靠澳门码头,苏念就觉出不对。卖花阿婆的竹篮空着,码头工人的号子声哑着,连骑楼墙角那只总蹭他裤脚的老猫,都缩在砖缝里,喉咙里发出呜咽的低鸣。他的脚步越来越快,木屐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,竟像敲在自己绷直的神经上,一下,又一下,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骑楼的门虚掩着,风灌进去,卷起京红掉在地上的算术本。苏念推开门的瞬间,血液仿佛全冲到了头顶——竹椅上没有林晚择菜的身影,灶台上的铁锅凉透了,他特意从高雄带回来的凤梨酥,还摆在茶盘里,包装纸被京红抠开个小角,露出里面金黄的酥皮,像个没说完的玩笑。
只有八仙桌上,镇纸压着张纸条。
“师弟,别来无恙?”
苏念的指尖刚触到纸页,就猛地缩了回去,像被烫到。那字迹他太熟了——当年师父教他们写“惊鸿”二字,戚干总爱把“鸿”字的点写得格外用力,像把小刀子。
“想妻儿活命,速来香港中环‘浅水湾仓库’。——戚干”
最后那个“干”字,墨色深得像要滴出血来。
苏念突然想起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笑的,说:“师弟,这江湖,心软的人活不成。”那时他攥着刀,红着眼,却没敢刺下去——那是他唯一的师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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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有些债,躲到天涯海角都得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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