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爷捏着那道染血的符,指尖传来朱砂的冰凉,却烫得他心头一阵发紧——那是胜券在握的灼热。
“好!好!”他连说两个好字,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撞在“观微阁”的梁柱上,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,“沈道长果然识时务。有了你这茅山秘法,再加上‘阴手’封千机那边的消息,姜八能这次插翅难飞!”
沈青梧脸色苍白,刚吐过血的嘴唇泛着青紫色,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,没接话。他袖口的道袍被血浸了一小块,像朵开败的花。
戚爷却不在意他的冷淡,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道:“备船!让封千机带着他的人在公海接应,等解决了姜八能,就把龟甲先送回澳门。”
“阴手”封千机是江湖上最阴毒的角色,一手“化骨掌”能让人在三天内筋脉尽断,死状凄惨。当年被姜八能废了半边身子,躲在东南亚的雨林里养了二十年,这次听说要对付姜八能,二话不说就带了十个弟子赶来,说要“亲手剥了那老东西的皮”。
“封老鬼的‘化骨散’配着沈道长的‘蚀心符’,”戚明在一旁摩拳擦掌,“就算姜八能有龟甲护心,也得先蚀了他的内息,断了他的根基!”
“不止这些。”戚爷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,打开里面是几枚锈迹斑斑的银针,“这是‘五毒教’剩下的后裔送来的‘追魂针’,见血封喉,专破硬功。当年姜八能端了他们的总坛,现在就让他们的针,扎进他自己的骨头里。”
他把银针、符咒、还有封千机的毒粉清单摆在桌上,像在清点一件十拿九稳的货物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那些阴毒的物件上泛着冷光。
“三十年了,”戚爷看着桌上的东西,眼神迷离起来,“师父,您总说我用旁门左道,可这江湖,本就是成王败寇。您教苏念光明磊落的刀法,我就用这些您最看不起的阴招——看看最后是谁站着,谁躺着。”
沈青梧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动手那天,我要亲眼看着龟甲……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。”
“当然。”戚爷笑得更深,“不仅让你看,还让你亲手摸一摸。毕竟,这可是你用道心换来的。”
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沈青梧心上,他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却没再反驳。道心?从他接过那叠支票,画下第一道符开始,就已经碎了。
戚爷不再多言,收起桌上的东西,大步流星地走出“观微阁”。门外的车早已备好,引擎低吼着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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