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初临时,破妄教密探跌跌撞撞闯入学堂,衣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:“教主大人不好了!你的妻子蚀月,还有你的孩子,被你心怀慈悲放过的那群邪修......”话音未落,密探喉间已渗出黑血,重重栽倒在地。
梁烬手中的骨笛“咔嗒”裂出细纹,方才教孩童识咒的温和神色荡然无存。他分明记得三日前,自己亲手摧毁幽冥殿一处分舵后,放过了那群跪地求饶的低阶邪修。彼时对方涕泪横流地发誓改过自新,他甚至还将《金刚经》残卷赠予他们。
“不可能......”梁烬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案几上的经文。血腥味顺着晚风钻入鼻腔,记忆中蚀月为他缝制新袍时的浅笑,孩子牙牙学语唤他“爹爹”的模样,如利刃般绞碎他好不容易筑起的理智。魔纹从心口疯狂蔓延至脖颈,他周身魔气化作实质,将学堂门窗尽数震碎。
梁平飞身拦住失控的儿子,雷光与魔气轰然相撞:“虎儿!莫要中了魔主的圈套!”但梁烬此刻双目赤红,完全听不进任何劝阻。他反手一挥,骨笛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,将整座山头劈出百丈裂痕。
“我要他们死!”梁烬的怒吼响彻云霄,魔气所过之处,草木瞬间枯萎碳化。他循着血腥味冲向邪修盘踞的黑风寨,沿途的妖邪感知到这股暴虐气息,纷纷跪地颤抖。而暗中窥探的魔主虚影发出狂笑,黑雾凝成的巨掌在云层中若隐若现,只等梁烬彻底堕入黑暗的瞬间将其吞噬。
黑风寨内,满地狼藉中躺着蚀月残破的尸首,襁褓中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。梁烬僵立在血泊中,魔气突然诡异地停滞。他缓缓弯腰抱起冰冷的妻儿,额间魔纹迸发出刺目红光,整个天地仿佛都在这股恨意中扭曲变形。
“魔主......”梁烬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怀中妻儿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在地上汇成妖异的血阵,“你说得对......慈悲,根本救不了任何人。”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,血阵骤然爆发,冲天魔气化作遮天蔽日的漩涡,将方圆十里尽数笼罩在黑暗之中。
狂风裹挟着腥甜的血气扑面而来,梁烬怀中妻儿的尸身逐渐变得冰冷。就在他周身魔气即将彻底失控时,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:“主、教主......”
一名浑身浴血的破妄教弟子挣扎着爬出来,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块绣着暗纹的锦帕——那是蚀月常系在腰间的饰物。弟子咳出一口黑血,艰难说道:“那些邪修...不过是幌子...真正动手的...是天玄宗、青冥剑派...他们怕您推行教化...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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