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渗出的血把身下的豹皮都浸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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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莽子的嚎叫声撕破天际。梁平冲过去时,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,伤口已经化脓溃烂,蛆虫在血肉间蠕动。可即便如此,当鹿角老者关切地靠近,他仍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断断续续比划:"我...我还能...再战..."话音未落,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莽子在高热中说着胡话,一会儿挥舞拳头要打老虎,一会儿抱着陶罐喊自己是战神。梁平熬了草药想喂他,却被他一把打翻,还嘟囔着"战士...只喝兽血..."。最终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这个永远在炫耀力量的身影,像片枯萎的树叶般静静消逝。梁平站在他的葬礼火堆旁,看着火焰吞噬那具曾无比强壮的躯体,忍不住长叹——在这个把鲁莽当荣耀的部落,有时候,愚蠢比猛兽更致命。
莽子燃烧的葬礼篝火渐熄,余烬在夜风里明灭如泣血的星辰。梁平蹲下身拾起半块焦黑的狼牙项链,忽然瞥见人群中几道阴鸷的目光。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眼神,像毒蛇吐信般扫过他怀中捧着孕肚的少女,又落在他腰间鹿角老者新赐的虎骨配饰上,淬着暗紫色的嫉妒毒汁。
最先泛起涟漪的是那个总与莽子争强斗狠的灰发战士。他摩挲着燧石矛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喉间滚动着压抑的低吼,仿佛梁平身上的荣耀是偷来的猎物。老妪们围坐低语时,枯瘦的手指总不自觉指向梁平搭建的石灶——那些用来烤制熟食的古怪器具,此刻竟成了"亵渎传统"的罪证。
当梁平为孕妇少女采摘草药归来,发现藏在树洞的野果被利爪抓烂,晾晒的兽皮被划破成碎条。某个月圆之夜,他在溪边撞见几个年轻战士交头接耳,对方看到他的瞬间突然哄笑着散开,却故意将沾着毒蘑菇汁液的石碗留在原地。嫉妒如同山间雾气,在沉默中悄然漫过每道缝隙,将善意的星火逐一掐灭。
最锋利的暗箭来自眼神。少女隆起的腹部越是圆润,投向梁平的目光便越是灼热。那些视线裹着刺骨寒意,似要将他钉死在"外来者窃取荣耀"的耻辱柱上。梁平抱着熟睡的少女望着星空,忽然明白在这崇尚蛮力的部落,比猛兽更危险的,是人心深处滋生的嫉妒——那是看不见的獠牙,能将所有光芒啃噬成齑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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