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废墟中飞起,悬浮在双色莲上方,笔尖流淌出的金色墨汁在空中凝成古老咒文。他望着少年魔头眼中逐渐浮现的清明,想起住持说过的"慈悲不是软弱,是看透因果后的抉择"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:"我要你活着,亲眼看着这世道被改变!"
血池突然沸腾,双色莲冲天而起,化作光柱笼罩整片废墟。在耀眼的光芒中,少年魔头身上的锁链寸寸崩裂,而净慈昏迷前最后一抹微笑,映着漫天流转的经文,宛如佛前永不熄灭的长明灯。
沈砚卿将净慈轻轻安置在残破的蒲团上,起身时周身金光暴涨,宛如烈日降临佛堂。他一步踏出,地面竟如蛛网般龟裂,断笔化作丈长金戈在手,直指瘫倒在地的少年魔头:“你既执迷不悟,今日便让你尝尝这‘金刚怒目’!”
金戈裹挟着雷霆之势劈下,少年堪堪滚向一旁,祭坛石柱被拦腰斩断。“来啊!杀了我!”他抹去嘴角血沫,癫狂大笑震落梁间积尘,左眼的魔纹愈发猩红,“你以为慈悲能感化我?当年少林寺将我逐出门墙时,可曾有半分怜悯?”话音未落,一道黑色锁链如毒蛇突袭,直取沈砚卿咽喉。
沈砚卿侧身避开,金戈横扫掀起气浪,将对方重重砸在壁画之上。斑驳的《心经》经文被血染红,少年却仍在嘲讽:“口口声声渡化,不过是虚伪的慈悲!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,你若杀不了我,他日我定取你和那小尼姑的性命!”
“住口!”沈砚卿怒喝一声,金戈化作万千光刃,瞬间将少年钉在墙上。他欺身上前,左手掐住对方脖颈,右拳裹挟着金光狠狠落下:“今日便先打碎你这身魔骨!”拳拳到肉的闷响中,少年咳着血笑个不停,而净慈虚弱的呼唤却从身后传来:“沈郎...莫要...堕入心魔...”
沈砚卿的拳头悬在少年面门三寸处,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内心的挣扎。断笔突然嗡鸣作响,笔尖浮现出住持临终前的幻影:“执念成魔,慈悲化佛,一念之间,天壤云泥。”他望向少年眼中闪过的一丝恐惧,终于松开手,金戈消散成点点星光:“这顿揍只是利息,你的命...我留着慢慢渡!”
少年瘫坐在满地狼藉中,望着掌心不断翻涌的魔气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古卷:“十岁那年我在藏经阁抄经,师兄们说我‘慧根太盛’。他们往香油里掺朱砂,诬陷我亵渎佛像。”他突然扯下衣领,露出心口狰狞的佛门惩戒烙印,“戒律院的杜十长老,用烧红的戒尺在我身上刻下‘妄’字,说我觊觎佛法。可明明...明明是他们害怕我窥见《易筋经》的真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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