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初歇的清晨,青蘅攥着褪色的钱袋站在渡心斋门前,玉簪上的露珠坠在衣襟,洇出深色水痕。梁平推开雕花木门时,正撞见她慌乱藏起怀中沉甸甸的银锭——那是本该"付不出"的另一半酬劳。
"梁先生,我...我实在凑不出剩下的钱。"她垂眸盯着门槛上的苔藓,绞着帕子的指尖泛白,"若不嫌弃,我愿在斋中做工抵债。"话音未落,案头的龟甲罗盘突然轻颤,天池中的指针划出奇异弧线,指向两人交叠的影子。
梁平望着她耳后未褪的朱砂痣,忽然想起堪舆古籍所言"红鸾星动,情缘暗生"。他不动声色地将罗盘转向吉位,取出泛黄的《宅经》摊开:"既如此,便先从整理古籍学起。"书页间滑落半片干枯的玉兰,正是青蘅宅邸的旧物。
此后月余,渡心斋的铜铃总在辰时准时响起。青蘅将五帝钱按玄空飞星排列,为来访的妇人解说"天医位宜置绿植";替赶考书生调整书桌方位时,鬓角碎发不经意扫过梁平手背;甚至偷偷将招财蟾蜍的头转向财位,却在梁平含笑询问时红着脸跑开。
某个梅雨绵绵的午后,梁平教她辨认罗盘刻度,指尖相触的瞬间,青蘅突然抽回手,碰倒了案头的青瓷水盂。清水漫过竹简,显露出她前日临摹的字迹:"乾三连,坤六断...恰似我心乱如麻。"
暮色四合时,青蘅跪在地上擦拭水渍,却被梁平轻轻扶起。他从袖中取出半块刻着"蘅"字的玉佩——正是那日在她宅邸暗格中所见,此刻与另一块严丝合缝:"你可知,阳宅风水讲究'阴阳调和'?"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"而人心,亦需有缘人相配。"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渡心斋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,惊起檐下双栖的燕子。青蘅望着掌心完整的玉佩,终于明白这场"抵债",原是命运精心排布的风水局,而她与梁平,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阴阳。
入秋后的渡心斋飘着桂花香,青蘅踮脚擦拭门楣时,素色裙摆扫过门槛。铜铃刚响过三声,门外已排起长队——那些声称"夜不能寐"的公子哥握着折扇,说"心绪烦乱"的妇人攥着绢帕,目光却齐刷刷黏在她垂落的发梢上。
梁平搁下手中的罗盘,望着诊室外交头接耳的人群轻笑。前日青蘅将招财猫挪到离位,没想到引来的不是财气,倒像是招来了满街桃花。只见她正蹲在地上,耐心教孩童辨认八卦图,发间银步摇随着动作轻晃,惊得前来问诊的书生连"失眠症状"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"这位先生,您说的噩梦,可是梦里总出现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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