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。
苏然看见赵高缩在嬴政身侧,嘴角勾起半道极淡的笑——那是猫戏老鼠时才会有的弧度。
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李府看见的伪造密信,想起李由说"家父清白"时发红的眼尾,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。
"陛下。"他一步跨上石阶,玄色靴底碾过老人的衣摆,"臣有一言。"
嬴政的目光扫过来,像两把淬了冰的剑:"说。"
"李丞相惯用松烟墨批奏牍,每日晨起必用熏笼熏笔,那墨香是浸到骨血里的。"苏然弯下腰,指尖几乎要戳到老人的衣襟,"此人身上,只有檀香。"
晨雾突然散了些。
老人的脸色在日光下白得像新刷的墙,喉结动了动,勉强挤出笑:"苏先生说笑了,老臣近日...近日总咳,便换了香方..."
"取熏炉来。"苏然打断他,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,"李斯丞相的墨香里混着松针与琥珀,烧半块松烟墨便知真假。"
羽林卫的熏炉很快搬来。
松烟墨遇火的刹那,青烟腾起时混着股清苦的松香——老人的脸色瞬间灰败,瘫坐在石阶上,连叩首的力气都没了。
"是...是李由将军让小人来的。"他扯着自己的头发,"说只要撑过三日,北疆的兵就能..."
"住口!"嬴政的喝声震得檐角铜铃乱响。
他转身时,腰间的玉璏撞在栏杆上,"蒙毅,带三千玄甲卫去北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"
蒙毅领命的声音还在半空,苏然忽然觉得掌心发烫。
他低头,见古戒在袖中泛着微光,像块被捂热的血玉——这是他穿越时才会有的感应。
"陛下,臣想请王翦老将军同去巡边。"他忽然开口,"前日北疆急报说有匈奴异动,臣想...去看看。"
嬴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,忽然笑了:"准。"
废弃的龙兴寺在咸阳城北三十里。
苏然跟着王翦翻过高墙时,衣角被酸枣刺勾破道口子。
古戒的光越来越亮,几乎要透过衣袖灼疼他的皮肤——直到他们踹开后殿的砖壁,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密室很小,靠墙的石床上捆着个老人。
他的头发散着,遮住半张脸,但苏然一眼便认出那双手——掌心的老茧是批了三十年奏牍磨出来的,此刻正被粗麻绳勒得发紫。
"李丞相。"他扑过去,指甲几乎要掐进石床的缝隙,"是我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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