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齿缝里果然嵌着半粒蜡壳,散发着苦杏仁味,刺鼻难闻。
古戒在腕间发烫,他突然想起围剿时赵高抛令牌的动作,那黑铁令牌下落时,赵高的拇指曾快速抹过边缘——原来不是发令,是取毒。
“他早准备好这一出。”苏然扯下赵高的衣襟,指甲在锁骨处刮过,留下一道白痕,“用自尽堵天下人之口,真正的秘密...怕是早送出去了。”
蒙毅的铁鞭重重砸在地上:“全城戒严!搜!”
“慢。”苏然的手指停在赵高袖口内侧,那里缝着道极细的线,“他留了线索。”他扯断缝线,抽出张薄如蝉翼的羊皮纸,上面用极小的秦隶写着:“咸阳北,旧驿。”
章邯的银甲在廊下闪了闪。
这位新晋统兵官握着长剑走进来,剑穗上还沾着芦苇荡的火星,隐隐传来焦糊味:“末将已调了三百玄甲军封锁刑狱,苏先生要去哪儿?”
“北市旧驿站。”苏然将羊皮纸塞进怀里,转身时瞥见冯劫正盯着赵高的尸体,喉结又动了动——这次,他袖口露出半截红绳,和昨日围剿时死士腕间的红绳,颜色分毫不差。
旧驿站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灰尘簌簌落下。
陈胜举着火把先走进去,草鞋踩在积灰上,扬起的粉尘在火光里跳舞,呛得人鼻腔发酸。
章邯的剑划出半弧,挑开梁上的蛛网,蜘蛛受惊逃窜。
他说:“空的?”
“不。”苏然蹲下身,指尖叩了叩第三块青石板——声音比别处空洞,像是藏着什么秘密。
他摸出腰间的匕首,沿着缝隙一撬,石板下露出个铁盒,锁孔里塞着半截蜡丸,和赵高嘴里的一模一样。
打开的瞬间,章邯的火把“噗”地灭了,屋内陷入黑暗。
陈胜重新点燃时,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——盒底躺着封密信,字迹是赵高的没错,内容却让苏然的后背沁出冷汗:“单于王庭:大秦边军李信部,粮草将尽,若许黄金五千,可开雁门关...”信末盖着枚玉印,篆字清晰:“李斯之印”。
“这不可能!”陈胜的火把抖得厉害,火光在密信上跳成碎片,“李大人(李斯)最恨匈奴,怎会...”
“嘘。”章邯突然按住剑柄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很慢,像故意踩碎地上的瓦砾。
苏然抬头,月光从破窗漏进来,照见门框上投下的影子——那影子的腰间,悬着李由的虎符,和边关守将特有的玄色披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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