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座早就没人住的老屋,院子里长满了荒草。
赵淑芬熟门熟路地搬来梯子,爬上了尘封已久的阁楼。
阁楼里光线昏暗,空气中全是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。
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,放着一个黑漆漆的樟木箱子,上面挂着一把早就锈死的铜锁。
赵淑芬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钥匙,捅进去,费了老大劲,才“咔哒”一声,打开了箱子。
箱子打开的瞬间,没有金银珠宝的光芒。
只有一股浓重的樟脑丸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里面,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。
只有一沓又一沓,用棉线仔细捆好的,已经泛黄变脆的图纸。还有几本厚厚的,封皮都磨破了的笔记本。
“这是你爸留下的。”
赵淑芬的声音,在安静的阁楼里,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响。
赵小丽的父亲,那个在所有人印象里,沉默寡言、郁郁而终的裁缝师傅。
她又翻开一本笔记,里面记录的,全都是她父亲对各种面料、染整工艺的独到研究。
“‘初见’,靠着你妈的手艺,还有陈先生的势,算是搭起了骨架子。”
赵淑芬将整个沉甸甸的樟木箱,推到了女儿面前。
“现在,妈把它的魂,交给你。”
……
出发去羊城的前一天晚上,赵小丽没有待在家里收拾行李。
她独自一人,去了纺织厂附近的一家小饭馆。
她提着两瓶从特区带回来的好酒,口袋里揣着两条“万宝路”香烟。
饭馆的包间里,坐着几个人。
生产部的主任老李,设计部的部长老王,还有几个在厂里干了二三十年、德高望重的老技术员。
这些人,都是赵小丽的叔伯辈。
赵小丽一进门,就先给每个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。
她没谈工作,没画大饼,就是给各位叔伯倒酒,布菜,听他们讲过去厂里的故事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赵小丽端起酒杯,站了起来。
“李叔,王叔,各位叔伯。明天,我就要跟我妈去羊城了。这一走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”
“厂里,还有咱们红星市这个家,以后就全靠我哥撑着了。”
她把自己的酒一口喝干,然后又给每个人满上。
“我哥那个人,你们都知道,性子直,脾气冲,有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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