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深宫里长大的孩子,连毛孔里,都浸着戒备。
问与不问,又有何不同?他已经够累了,何必要在谎言里,推敲往复,浪费时间!
盛夏的晚风,掠过半开的窗,把墙角的兰草香,送入内室,清雅的幽香,在轻柔的水声里,层层漾开。
宇文君安思绪飞转。
他等在暗夜的幽香里,紧张又带着些许莫名的兴奋。
宇文君安并不认为自己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,能把皇帝蒙混过去。他知道,皇帝会起疑,但他不怕!
他想通过即将到来的拷问,探查这个大盛皇帝的底线,为日后联系巫族,做好准备!
宇文君安打好了腹稿,却等到浴桶中的水凉透,都没等到裴恒玉再问一个字。
夜色愈渐浓稠,宇文君安披了件广袖薄衫,带着不安和失落,从屏风后,绕出来,一眼就看见了歪在矮榻上的裴恒玉。
半束月光,透过薄如轻纱的窗纸,渗进来,顺着满头银发,落在裴恒玉的侧脸上,煞是好看。
裴恒玉是先帝幼子,与嫡长兄受教于先帝膝下不同,他自幼跟着生母——荣静皇后,虽然容貌肖父,英气俊朗,但举止、气质上,更接近生母,总是带着,耀眼的明媚张扬。
其实,裴恒玉的性子,并不适于朝堂,他更适合做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。
在皇长兄离世前,裴恒玉整日混迹于军营,跟着武将世家出身的崔寂云,南征北讨,也曾立下赫赫战功。
正因如此,裴恒玉的剑眉星目里,藏着山河气度,又含着日月风华。那是宇文君安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,只第一眼,就让他心生向往。
此刻,裴恒玉呼吸均匀,他阖着眼,睡在如银的月光里,眉宇间,却凝着一抹仿佛化不开的愁。
“哦,原来是睡着了!”
宇文君安心下一松,他轻轻抬手,想摸一摸那如雪白发,却在指尖儿挨近发梢的瞬间,被钳制住了手腕。
裴恒玉陡然睁眼,翻身压了下来,把宇文君安整个儿按在矮榻上,“咚”的一声,光洁的后脑,猛然撞上木板,他疼出了泪。
四目相对!
裴恒玉的声音,带着来自地狱的冰寒,“人在睡着的时候,更容易杀生。”
宇文君安眼里的泪光,更盛。
他缓缓扬起另一只手,小心翼翼的在裴恒玉的发间,拈出半片花瓣儿,在裴恒玉危险的注视里,揉进唇间,邪肆又妖媚。
夏日衣衫单薄,宇文君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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