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薄薄的雪层,却掩不住门内传出的喧嚣声——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、庄家激昂的吆喝、赌徒们或欢呼或咒骂的叫嚷,混着劣质酒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小麻雀搓了搓冻红的鼻尖,率先推开雕花木门。他身上那件去年还算合身的棉袄,如今短得露出半截手腕,衣摆堪堪遮住大腿,走路时后襟还随着步子一翘一翘。诡雀儿与吴道并肩而入,两人的衣衫同样紧绷,吴道抬手整理领口时,袖口缩到小臂,引得诡雀儿抿嘴轻笑。铁柱殿后,他那件原本宽松的棉衣裹在壮硕的身躯上,活像套了件紧身衣,抬手时甚至能听见布料撕裂的细微声响。
"哟,哪儿来的叫花子?"赌坊小厮斜倚在柜台边,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,嘴角挂着轻蔑的笑,"我们这儿只招待贵客,要饭的去城西城隍庙。"
"睁大你的狗眼!"小麻雀叉腰上前,弹弓在腰间晃出虚影,"来赌坊当然是赌钱,难不成来喝西北风?"他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拍在柜上,银锭碰撞柜台的声响清脆悦耳,小厮的脸色瞬间变了,赔着笑脸。
赌坊内热气蒸腾,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。中央高台的"押大小"赌博正如火如荼,庄家高举骰盅摇晃,声嘶力竭地喊着:"买定离手!买定离手!"台下人头攒动,有人红着眼眶将全部身家推上赌桌,有人攥着赢来的银子得意洋洋。角落里,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正捶胸顿足——他面前的银子所剩无几,圆脸上涕泪横流;旁边的瘦高男子则慢条斯理地数着银子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;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贵宾席的红衣女子,她腕间的金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,面前的银票堆得小山般高,足足有两三千两之巨。
"就玩骰宝。"吴道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落在中央的赌桌。他迈步上前,衣摆扫过旁边赌徒的肩膀,惹来几声不满的嘟囔。当他在桌边落座时,周围的人下意识地让出半尺——并非因为他的衣着,而是少年眼中沉静的锋芒,让人莫名生畏。
又一局开局,庄家摇晃骰盅的动作行云流水股盅放到赌桌上大声吆喝:“买定离手!下大得大,下小得小!手快的吃肉,手慢的喝汤——错过这局,可别怪财神爷不赏饭吃!”吴道眯起双眼,注视着骰盅,股盅缓缓消散,刹那间,他"看"清了里面的点数:七八九,大!"吴道不显山不露水把五百两银子放上去!"赌徒们蜂拥而上,将赌桌围得水泄不通。胖子喘着粗气,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,八百两银票被推出去时带起一阵风,震得周围筹码都微微晃动,他涨红着脸嘶吼:“老子就押小!今天必回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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