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青铜密码

久远而显得模糊，但依然能辨认出画面中央的场景：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军官，正手持一件造型奇特的青铜觚，小心翼翼地喂一名患者喝水。军官的制服笔挺，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。更令沈昭心惊的是，他无名指上那枚雕刻着螭龙纹的戒指——与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裴砚之手上的戒指，分毫不差。

"这是……"沈昭的声音有些发颤，抬头看向裴砚之。

裴砚之的军装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脖颈上蔓延的青铜色纹路，那些诡异的纹路如同活物，已经爬上了他的颈动脉。他的眼神晦暗不明，低声道："父亲参与的'青铜计划'。"他顿了顿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，"五十年代，他在罗布泊勘探时发现，某些上古青铜器……能吸收核辐射。"

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。罗布泊、核辐射、青铜器——这些词汇在她的脑海中碰撞，拼凑出一个模糊却骇人的轮廓。她正欲追问，突然，身后的档案柜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挣扎着要破柜而出。

"小心！"裴砚之一把将她拉到身后。

柜门轰然弹开，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自动翻至某一页，纸张哗啦啦地响动，仿佛被无形的指尖拨弄。沈昭定了定神，上前拾起笔记本，一张干枯的银杏叶书签从夹页中飘落。她弯腰捡起，却在触碰叶片的瞬间僵住了——

叶脉中突然渗出浓稠的墨迹，那些墨迹如同有生命般游走，最终凝结成一行古朴的小楷：

「癸未年疫，用商鼎煎凌云蒿，佐以曾侯乙编钟音律」

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，这字迹……分明是她自己的笔迹！

沈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她从未写过这样的文字，更不记得自己何时接触过什么"商鼎"或"凌云蒿"。但笔锋的转折、墨色的浓淡，甚至连她习惯在句末微微上扬的收笔，都分毫不差。

"这不可能……"她喃喃道，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银杏叶。叶片竟在她掌心微微发烫，叶脉中隐隐泛起暗金色的流光。

裴砚之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叶子上，眉头紧锁："这是'时痕'。"

"时痕？"

"一种跨越时间的媒介，"他的声音低沉，"有人……或者说某个时代的'你'，通过这片叶子留下了信息。"

沈昭的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画面：青铜鼎中翻滚的墨绿色药汁，远处传来的空灵编钟声，以及一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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