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念着古籍记载,突然发现某页夹着褚珩的私印拓片。残稿上的朱批墨迹尚新:"三品衣冠为媒,寅时裁雨,可窃国运三分。"最骇人的是页脚那行小字:"七女葬位合北斗,中元夜引太子魂。"
雨滴砸在瓦上当当作响,沈知白突然听见阁楼传来瓷器碰撞声。借着雷光,他看见残稿背面粘着的枯柳叶上,银粉勾出的皇陵图里多了一处墨点——正是今日太子碑所在。而七宫女的葬位,此刻正隐隐泛着磷光。
五更的梆子声里,谢琅提着药箱在宫墙下疾行。沈知白尾随其后,发现他每过一道宫门都要从箱中取些粉末撒在墙角。粉末沾雨的瞬间,竟浮现出婴儿手掌般的血印。
冷宫废殿内,褚珩正用金剪裁开染血的襁褓。看见谢琅进来,他咧嘴一笑露出沾着朱砂的牙齿:"都准备好了?"谢琅跪地开箱,七只纸鸢上的墨竹正在渗血,恰好形成北斗七星之状。
"寒食柳灰通阴阳..."褚珩抚过纸鸢突然转头,"谁?"沈知白急退时撞翻了铜烛台,绿火轰然窜起,照亮了墙上悬挂的前朝国师画像——那面容与纸鸢浮现的鬼脸一模一样。
暴雨中,沈知白袖中罗盘铜针疯狂旋转。太后寝宫方向传来凄厉的猫叫,檐下铜铃无风自动。他猛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,太后病愈后第一道懿旨就是处死所有见证她病容的宫女。
"纸鸢裁尽人间雨..."谢琅的吟诵声混着雷声传来。沈知白拔剑斩向最新腾空的纸鸢,金线断裂的瞬间,七个浑身湿透的宫装女子从雨幕中浮现。最年长的那个抬起泡胀的脸,幽幽道:"大人...冷宫井底的凤钗...能破阵......"
远处褚珩的狂笑震落满树海棠,飘落的花瓣在雨中化作血滴。沈知白抹去脸上血雨,看见皇陵地面正浮现出巨大的八卦阵图,而阵眼处,赫然是今日刚立的太子碑。
沈知白剑锋一转,削落几缕被雨水浸透的发丝。他借着电光看清那些宫女的装束——正是去年暴毙的七位尚宫局女官。最末那位怀抱琵琶的姑娘,腕间金镯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。
"凤钗在东南角第三块青砖下。"为首的宫女声音如同碎冰相撞。她腐烂的指尖指向冷宫方向时,沈知白突然发现她指甲缝里嵌着与纸鸢相同的朱砂。
雨幕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十二名金甲侍卫持戟而来,头盔下的面孔却泛着死人才有的青灰。沈知白侧身避过刺来的长戟,剑刃划过对方咽喉时竟溅出黑色黏液。黏液落地即燃,幽蓝火苗中浮现出扭曲的符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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