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的暗门无声滑开。一名身着正五品武官服制的中年男子踏着月光而来,腰间悬着的鎏金鱼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他在沈知白面前三尺处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时露出虎口处一道陈年箭伤。
"暗卫萧寒,拜见少主。"他的声音低沉如古钟,在空旷的密档库内激起轻微回响,"日月当空,朱雀永耀。"
沈知白凝视着这个记忆中从未谋面的男人。他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风霜,鬓边已有用白发隐现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光。烛影在她眼角的细纹间跳跃,却掩不住那份与年龄不符的锐利。"起来吧。"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战栗,尾音在空旷的密室里荡出细微的回响,"告诉我,母亲当年究竟布下了怎样的局?"
萧寒起身时铠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,青铜鳞甲在烛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放在羊皮卷旁,令牌落案时发出沉闷的声响:"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前夕,公主殿下将三百名精锐死士化整为零潜入朝野各处。"他的指尖划过令牌上振翅欲飞的朱雀浮雕,与羊皮卷上褪色的纹章严丝合缝,"我们等的就是少主及笄这天。"
窗外忽然飘过一片乌云,月光被遮蔽得只剩朦胧轮廓。摇曳的树影投在窗纸上,像无数张牙舞爪的鬼手。"现在朝中有多少我们的人?"裴砚之突然开口,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上已经磨损的缠绳,那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。"六部尚书中有三位,"萧寒的目光转向这个始终戒备的青年,注意到他右手始终保持着离剑柄三寸的最佳距离,"包括刚调任兵部的周大人。"
角落里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,爆出个细小的灯花。明灭的光影映照出档案架上无数晃动的阴影,那些尘封的卷宗里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。"礼部侍郎王焕之..."沈知白突然指向名录某个位置,羊皮纸上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染,"我记得上月刚因贪墨案被流放岭南?"萧寒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,眼角的疤痕随之扭曲:"那是为了让他能暗中接管南疆守军的调度权。"
"所以岭南暴动..."裴砚之瞳孔骤缩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"是我们的人煽动的。"萧寒坦然承认,从袖中取出一枚黑棋摆在沙盘上的苍梧山位置,"为的是让朝廷不得不启用那批藏在苍梧山中的兵器。"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,却让整个密室温度骤降三分。角落里结霜的铜镜突然裂开一道细纹,发出轻微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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