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延伸向黑暗深处的青石甬道,"《考工记》里说的'正朝夕'方位,可不就是这条中线?当年修筑时..."话未说完,一阵怪风突然掀翻灯罩,飞溅的灯油在雨中燃起幽蓝火苗。
谢琅站在御药房飞檐下,望着檐角垂落的清明菜出神。这些本该碧绿如玉的时令野菜,此刻却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色,叶脉里流动着细若游丝的金线。他突然想起少时在琅琊书院读过的《山家清供》,泛黄书页间那句"雕菰饭者,春分阴阳平"的批注此刻格外刺目。
"茶芽微雕用的是失传的'水影刀法'。"沈知白将谷雨茶芽浸入雨水,茶尖立刻浮现出更精细的暗纹,"这些线条不是地图,是《河图》《洛书》的变体。"他指尖突然颤抖,茶汤里倒映的星象竟与浑仪错位的玉衡完全重合。
裴砚之的刀尖突然发出蜂鸣。陌刀自主转向东南方时,那些"血见愁"花粉在雨中凝成血珠状的水雾。他顺着刀势望去,御药房西窗透出的灯光正将清明菜的影子投在宫墙上,扭曲的叶影竟组成一个残缺的卦象。
"雕菰饭不是野菜。"谢琅用银针挑起一片清明菜,"《山家清供》的批注者把'菰'字改成了'蛊'。"针尖突然变黑,菜叶在银器上灼出细小的青烟。他猛然抬头:"有人在用御药房培育阴阳媒介!"
三更梆子响起的刹那,司天监的铜浑仪轰然炸裂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雨中化作无数旋转的小型太极图,而皇陵方向传来沉闷的地鸣。沈知白看着掌心茶芽彻底化为齑粉,突然明白春分佩预警的并非天象异变——而是维系王朝三百年的阴阳大阵正在崩解。
裴砚之的陌刀突然脱手插入地面,刀身没入青砖三寸却不见裂纹。以刀为圆心,砖缝里渗出细密的血珠,这些液体违背常理地向上漂浮,在雨中形成倒流的血线。"血见愁开在阵眼上。"他握住震颤的刀柄,"有人用我们的兵器做了阵引。"
御药房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。谢琅看见檐角的清明菜全部自行断裂,菜叶在坠落过程中燃起苍白的火焰。灰烬里显露出用金粉描绘的微型皇陵结构图,其中地宫位置的墨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"子午线不是测量基准..."沈知白将茶汤泼向空中,悬浮的水珠折射出无数重叠的皇陵影像,"是阴阳大阵的枢纽!"水幕中突然显现出春分佩内部的构造——那根本不是装饰,而是微缩的阵盘核心。
暴雨中,守陵老兵的声音幽灵般飘来:"...每甲子要用三件祭器镇在子午线上..."裴砚之的陌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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