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作势要收起画稿。
"不不不!"罗世荣急忙道,"只是那画现不在府中...在三江口的别院。若沈姑娘不嫌弃,明日我派人送姑娘前去观赏?"
沈知白心中暗喜。三江口是罗家私盐转运的关键码头,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就在于此。
"那便叨扰了。"
当夜,沈知白在客栈中仔细检查明日要用的颜料。一种特殊的青金色被她单独放在一旁——这种用孔雀石和硫磺特制的颜料,在烛火下会显现出与正常光线下完全不同的纹路。明日她要绘制的百子图,将在罗家不知情的情况下,成为走私路线的活地图。
窗外传来几声夜莺啼叫,三长两短。沈知白吹灭蜡烛,轻启后窗。一个黑影无声地翻了进来。
"小姐,程砚舟派人盯上您了。"来人低声道,是她的心腹侍卫莫言。
沈知白并不意外:"他发现了什么?"
"他派人去查了您之前画的几幅盐场景象,似乎对画中的墨点数量起了疑心。"
"果然精明。"沈知白轻笑,"无妨,让他查。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?"
"太子府昨日密会了扬州知府,似是要对盐税下手。"
沈知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太子一党若控制了盐税,六皇子便少了一张王牌。她必须加快步伐。
"告诉我们在盐运司的内线,准备'鱼鳞册'。"
莫言一惊:"现在就用?那可是我们埋了三年的暗棋..."
"时不我待。"沈知白望向窗外朦胧的月色,"先帝遗命,必须在今年完成。
画中暗战
三江口别院的清晨,薄雾笼罩着江面。
沈知白站在临水的亭子里,面前铺开一张上等宣纸。罗世荣亲自在一旁伺候笔墨,几个心腹家丁远远站着,目光警惕。
"沈姑娘请看,这便是《雪景寒林图》。"罗世荣命人展开一幅古画。
沈知白佯装专注赏画,实则余光扫视着整个码头。大小船只停泊有序,但有几艘看似普通的货船,吃水线却异常深——正是装载私盐的特征。
"果然名不虚传。"她赞叹道,随即提笔开始绘制百子图。
一笔一画间,码头的布局、船只的数量、巡逻的间隔,都被她用童子衣饰的纹路巧妙地记录下来。那些看似随意的金色线条,在特定光线下将连成完整的水路图。
正画到关键处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"程大人到——"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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