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窖幽深的夹墙内,冻土上以酪浆为墨书写的鸩杀配方,字迹狰狞;大中二年宫宴,白玉盏中浮沉的杏酪,一颗七窍玲珑的骰子随波逐流,闪烁着诡异的光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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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铮!”
一声裂帛般的锐响刺破雨幕。少年乐师怀中琵琶上,那根早已吸饱水汽、绷紧如弓弦的蚕丝弦,毫无预兆地断裂!断弦崩弹,溅起数颗晶莹的水珠,如同急射的弹丸,射向说书人放在脚边矮凳上的那本《烧尾宴食账》残卷。水珠触及焦脆的纸页,发出“嗤嗤”轻响,竟如烧红的烙铁,瞬间在残页空白处烙下几个扭曲却力透纸背的墨字——正是“酪影窥天”四字中那最后一笔,带着一股森然煞气!
青石板凹处那些乳酪质感的积水,突然违背常理地开始向上倒流!仿佛有无形的手在下方抽吸。水流裹挟着那些从北魏手稿幻影中落下的杏仁,逆着重力,卷回空中。倒流的乳酪水线,如同一条条挣扎的白色小蛇。
那只碧眼白猫,一直安静地蹲踞在药铺后门石阶上,幽深的瞳孔倒映着积水里燃烧的《齐民要术》缺页幻影。此刻,那燃烧的墨迹陡然一变!漆黑的墨色从火焰中剥离,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蚂蚁。这些墨蚁衔起水洼中凝结的微小酪块,如同衔着白色的米粒,密密麻麻地涌向裴砚之铺在青砖上、以犀角笔蘸水勾勒出的星图。蚁群在星图线条间快速移动、排列,瞬间拼出了四个触目惊心的字——“杏酪沉渊”!
说书人手中那面黄铜钹,此刻接住的已不再是雨线,而是凝固在半空、被奇异力量定住的乳白色冰针!针尖细如牛毛,却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每一根冰针的针尖上,都极其诡异地挑着一丝极细极淡、几乎难以察觉的血线。血线延伸,最终在针尖凝聚成微缩的、扭曲的文字——正是天宝年间,那位掌握着不传之秘的酪匠,在沉没的冰船桅杆上,用指甲生生刻下的最后血账!
裴砚之的手指修长稳定,紧握着那枚狼首狰狞的契丹青铜钥匙。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湿透的布料渗入指尖,带着一种穿越风沙的粗粝。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浓郁的杏酪气息与雨水的湿冷交织,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——那是历史深处渗出的血腥。
他的目光穿透稠密的乳白色雨幕,锁定了药铺瓦当边缘。在那里,檐角汇聚的杏酪雨水分外浓稠,如同垂挂下七重微微荡漾的乳白帘幕。钥匙的尖端,对准了最下方、也是颜色最深最厚的那一重。
“喀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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