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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宗奇咧开嘴,露出染血的牙齿,发出嗬嗬的、如同夜枭般的怪笑,眼神却飘向了瘫软在圈椅里的哑姑,充满了恶毒的嘲弄。
哑姑接触到那目光,身体猛地一颤,仿佛被无形的毒针刺中。积压了二十年的恐惧、痛苦、未能守护恩人周全的滔天愧疚,在这一刻被那恶意的目光彻底点燃、引爆!她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,枯瘦的手指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,仿佛要将那颗被痛苦灼烧的心脏掏出来!
“呃…啊…苏…苏…大…人…”破碎的音节终于从她痉挛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,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。她猛地看向沈知白,眼中是濒死般的绝望和哀求,又猛地指向地上濒死的耶律宗奇,再指向自己,疯狂地摇头,最后,颤抖的手指,竟指向了雅阁之外,醉仙楼大堂的方向!
“是她!是那个唱曲儿的莺娘!”芸娘瞬间读懂了哑姑那绝望的手语和眼神,失声尖叫起来,“当年那个在梅林外唱‘折杨柳’引开部分守卫的歌女!是她告的密?!”
仿佛为了印证芸娘的话,楼下大堂,在最初的爆炸惊吓和混乱之后,一串清越婉转、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突兀的歌声,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和地底沉闷的余震,袅袅飘了上来:
“…青青河畔草,绵绵思远道…远道不可思,宿昔梦见之…”
正是那首二十年前梅林血战前夜,曾在樊州关隘军营附近反复吟唱的《饮马长城窟行》!
哑姑听到这歌声,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!她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,身体里不知哪里涌出的力气,竟猛地从圈椅里挣扎站起!她踉跄着扑向旁边一张散落着点心的矮几,一把抓起那碟被撞碎了一半的“牡丹饼”——那酥皮破碎、露出里面核桃松仁糖馅的精致点心。她看也不看,用沾满泪水和灰尘、缺了一指的手,狠狠抓起一把混合着酥皮碎屑和糖馅的黏腻之物!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哑姑如同疯魔,跌跌撞撞扑到那幅悬挂在漱玉轩墙壁上的《寒食帖》摹本前!苏轼那“自我来黄州,已过三寒食”的苍劲墨迹赫然在目。
“嗬——啊!”哑姑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嘶吼,将手中那把混合着核桃、松仁、糖霜、酥皮碎屑的“牡丹馅”,狠狠按在了《寒食帖》雪白的留白之处!黏腻的糖馅和油脂瞬间污损了珍贵的绢本。
“哑姑!”沈知白惊呼。
然而,哑姑的动作并未停止。她那缺了手指的手,因激动和用力而剧烈颤抖着,竟毫不犹豫地、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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