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郎中眼看两母女嘤嘤哭没个够,菜都要凉了,一脸猴急,最后也顾不上那么多,坐下就夹了一筷子鳝鱼,入口软糯鲜,还回甜,笋丝又酸又脆的,浓郁香气充盈整个口腔,吃得裴郎中胃口大开,连道:“好吃!好手艺!”
睐娘见师傅那没见过世面样,不禁破涕为笑。
“好徒儿,给师傅盛碗饭去。”裴郎中吃得不亦乐乎,笑得见眉不见眼。收这徒儿真是捡到宝了。
眯娘应声而去,边走边擦脸上的泪。暗道:这脸上的妆又花了,又得回去补妆了。
南宫夫人与裴郎中见礼,裴郎中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回礼。
南宫夫人是名门闺秀,气度不凡,裴郎中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端庄的夫人,倒有些红了脸。之前给她看病,只顾开方子,并未细看她容貌,今日一见,不觉惊艳得差点同手同脚走路。
眯娘用大瓷碗装了饭来,见此情形不觉好笑,心道:姆妈生得极美,虽年过三十,但风韵犹存,为了她的安全,回去也要将她画得丑些。
既然姆妈来了,待郎中吃罢饭,定要他再诊治一下,南宫夫人咳疾时好时坏。
只是这山野赤脚郎中医术有限,看他吃得肚满肠肥,摇头晃脑的模样,莞尔一笑,一双美眸里闪烁的眼神如流星一般华美。
南宫夫人今日略觉好些,出门问了人,才知道裴郎中住处。她见女儿忙前忙后,一会不得闲,完全不似在家中模样,心中发酸,心疼得眼圈红了起来。
“我这徒儿是狗衔豆腐脑——一刻也闲不住。”裴郎中挠挠头,说了句俏皮话。
睐娘不满师傅的言语,噘着嘴说:“自从我来了,我师傅就成了孔夫子的弟子——闲(贤)人一个,还整日炒咸菜放盐——太(咸)闲了。”
裴郎中和南宫夫人都被她逗笑了,南宫夫人道歉道:“孩子调皮,先生莫见怪。”说完又咳嗽起来。裴郎中忙把脉,暗暗叹气,这夫人身子娇贵,这次受了惊吓和风寒,又被烟熏晕过,确实不好治,硬着头皮开了药方,让睐娘去抓药。
赖娘忙完郎中家的活,给南宫夫人戴上面巾,一同向自家茅屋走去。路上遇到荷花,她说想要个花样子,便一同说说笑笑一起回去。
荷花微红了脸颊说想一对鸳鸯枕套。眯娘便明白荷花已十五了,在准备嫁妆。她眼珠一转,想起北宋黄笙所画《写生珍禽图》,先以细笔勾出轮廓,敷以重彩,工细精整,富丽堂皇,有“黄家富贵”之称。不如以画入绣,必然更有神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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