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中漫开。
李璇玑的护甲划过轿帘,绛红披帛扫过 "冰轮商盟" 匾额:"卢国公府的金枝玉叶,竟要学市井贱业?" 她的绣鞋碾过青石板,鞋头的云雷纹绣样正对着亦晨腰间的九环腰牌。
杨菲菲望着亦晨腰牌上流转的冰轮纹:"我就想知道,为何商盟的粮车能比官府快三日到达陇右。" 亦晨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潮,指尖无意识摩挲腰牌边缘的齿轮纹 —— 那是商盟独有的防滑设计。
更夫的梆子声从朱雀街传来,惊觉已近未时。车夫的催促声中,霜月刀的刀鞘与车辕相撞,冷光掠过李璇玑冷笑的唇角,与檐角将坠的冰棱相映,在晨雾里织成无形的网。
是夜,卢国公府的密室炭盆中,狼首纹信纸蜷成黑色蝶影。杨贤望着跳动的火星,忽闻身后传来绣鞋碾地的窸窣:"父亲可是忧心东宫?"
他转身时,看见杨菲菲抱着《商道要略》的身影被烛火拉长,衣襟上的桂花纹与炭盆里的火星重叠:"不过是年纪大了,总想起陇右的风沙。"
东宫镜前,秦军盯着冠带内侧的冰轮纹暗记,忽然想起册封时李弘义的眼神。那位北地大将军的目光扫过他的冠冕,就像当年在狼首谷审视突厥降将的图腾。
"殿下,商盟陇右分号的掌柜..." 暗卫的话被抬手打断。
秦军的指尖停在冰轮纹刺绣上,想起景仁殿内那个总带着桂花香的身影:"派人盯着每月初一的米糕车。" 他忽然轻笑,镜中冕旒晃动,将他眼底的阴鸷碎成光斑。
卢国公府的西厢,杨菲菲对着铜镜摘下珠钗,忽见父亲书房的灯影剧烈晃动。她悄悄掀开窗帘,看见杨贤正在焚烧舆图,狼毫笔滚落处,宣纸上洇开的墨痕竟与亦晨腰牌上的冰轮纹分毫不差。
几日后,鎏金聘礼盒在将军府正堂投下冷冽的光,首席媒人颤抖的双手刚展开婚书,李弘义的铁掌已拍碎案头羊脂玉盏。青玉裂片混着葡萄酒液飞溅,在黄绢婚书上洇出斑驳血痕,将 "太子妃" 三字浸成暗红的诅咒。
"竖子敢尔!" 他尚未卸去的明光铠泛着北地霜雪的寒气,甲胄指尖划过婚书时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,"亦晨与小女的庚帖三月前便经朕手,当我玄甲军的虎符是儿戏?"
首席媒人伏地如捣蒜,聘礼单上的冰轮纹琉璃盏应声坠地。亦晨的霜月刀不知何时横在堂前,刀柄缠着的靛蓝布条绣着半朵桂花 —— 那是李璇玑在元宵灯会上亲手系上的定情之物。
"将军容禀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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