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4章 回雁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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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藏身水府的中年道人正自庆幸躲过一劫，忽觉天旋地转，待回过神来已跪在张衍面前青石之上。玄色道袍下摆沾着未干的水藻，显是仓皇间不及收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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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……拜见仙师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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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人伏地叩首，额角紧贴青石，袖中双手止不住战栗：“仙师唤小妖前来，不知可是有何吩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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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尔等妖修吞吐月华，本当恪守本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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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衍负手而立：“可你周身血气斑驳，似曾沾染生人血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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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道人闻言浑身剧颤，森森寒意自脊骨窜上天灵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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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是江中一尾浑圆鲶鱼，昔年偶遇游方道人点化，又仗着先天灵慧，苦修千载方结元婴，这才占据此方水域称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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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则妖身修行终是坎坷，往日无人管束时确曾贪食血食，如今被陈沐道破根脚，只当是遇着了斩妖卫道的仙门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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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见这道人扑通跪倒在地，额头叩得青石迸裂，嘶声辩道：“仙师容禀！小妖未开灵智时不过浊浪间一尾愚氓，全凭本能裹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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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自化形那日便谨守清规，再未吞吃过凡人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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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毕竟引动真元，指天立誓：“小妖若有半字虚言，愿受九霄雷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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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沐淡然一笑：“若非查你气脉清浊相间，你也不会在我面前留得性命……你可有名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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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有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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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妖慌忙应道：“小妖名唤寒水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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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沐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，复开口道：“观你这身道士装束，莫非所学之术皆承自人族道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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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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