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1章

谋士皆道，皇帝召他这位崛起的新王入京，以面圣封王为由，是一场鸿门宴，一道催命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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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如，在北疆圈地为王，再谋后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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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他却欣然接下圣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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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破不立，置之死地而后生。这也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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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早就置之度外。唯独，那一年的萤虫之约，他不想食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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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况，他这一条命，本就是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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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太子幺子，名曰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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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他出生之时，与一无名女婴掉包，互换身份，他早就和族中男子一道，死在了那场屠尽太子党的宫变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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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，从此背负了他的命运，被幽禁于永宁寺中整整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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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削发为僧，也在永宁寺陪了她整整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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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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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永宁寺，她没有见过他的时候，他已见过她无数回了。那个提灯夜游的少女，是暗夜里唯一一抹亮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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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所守的那间禅室里的长明灯，日日夜夜，每一盏都是为她而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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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藏身经幢后的第一夜他就知道了。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，他抄经的桌案正好看到她的睡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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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容苍白如雪，小巧的鼻梁沁出汗珠，在光下透着亮。鬓边漫开的几绺青丝牵住了他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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脆弱得好像烛芯烧尽时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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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长夜里，隔着重重经幡，茫茫烛火，她睡着时的呼吸绵长而沉静，好似整个人要融进了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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