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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双臂将她怀在身前,牵着马缰,带她来到山间一片空旷的草地,手把手教她控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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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,她因为视线模糊而心生害怕,持缰的手都在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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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宽大的掌按住她的手,包住,直到她不再发抖,笃定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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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马儿有灵性,通你的心,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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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下的马是一匹极为良顺的母马,她慢慢地懂了,好像和马有灵一般,学得异常地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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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驾马带着她上高处,指着底下的锦绣山河,对身前的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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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天地,不止有永宁寺,不止有皇城,有山川万里,雪满群峦,还有大漠孤烟,烟雨江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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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首,是无垠苍穹,身侧,是他灼热吐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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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怀里,纵马山野,肆意奔驰,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,她觉得很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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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未有过得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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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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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她得知,那位三哥信中说的,父皇属意过的驸马惨死在一处秦楼楚馆,据说死时衣不蔽体,形容可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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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到消息的时候,脑中想起的,不是她不必嫁了,而是掠过一个念头,有一瞬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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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在那一日,在永宁寺的刑堂里,她又看到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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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在佛前,受了刑后披衣起身,掩住了脊背上淋漓的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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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幡拂动,香烛摇曳,她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,只有一道柔光勾勒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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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朝她走来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从容笑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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