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

飞，却飞不出这片小小的天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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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襄望了一眼四面圈禁一般的院墙，沉默了一会儿，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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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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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看一眼门房外酣睡的侍女，没有迟疑地小步跟着他离开了院子，走出了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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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下过夜雨，山门前的甬道潮湿，一级一级石阶越来越幽深。她没有单独出过永宁寺，对陌生的未知的黑暗有几分惧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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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那些萤虫的绢丝袋绑在僧袍的腰带上，整个人像是浸在光里，就是一盏明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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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他身上的光，手里提着萤虫灯，经由他的牵引，来到山麓间的一处芦苇荡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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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，月华清辉落在她身上，如霜似雪。她嗅到雨后青草的气息，微风吹动芦苇花在空中四处飘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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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，出现了一点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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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点，一点点汇聚又离散开去，浮光掠影，生灭往复，无有住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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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襄哥哥，你身上有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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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追着光环顾，才发现，他不仅将绢丝袋里的萤虫都放了出来，他带她来的这个地方，整个天地之间都是星星点点的萤火之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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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籁阒静，漫山遍野。光点在眼前如水一般流淌，缠绕盘旋在他和她的周身。就好似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星河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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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萤虫落在她抬起的手指上，她想要触碰却又飞走了。她追着那一只萤虫，看到它最后缓缓落在他摊开的掌心，不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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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步之隔，他朝她伸出手去，萤虫在两人之间发出曜目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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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眼睫颤动，眸中模糊的影子慢慢显现了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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