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

约定，及笄了就来找你。你倒好，不仅不认我，还要不辞而别……你，你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、那种，负心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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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泪滚烫灼人，泅湿了他的衣襟。他埋首下来细看，才发觉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泛红，眼睑还有几分肿。不知道这几日，暗地里哭了多少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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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襄心中柔情涌动，又酸又涩，低声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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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你等了好多年，等得太辛苦。你来得迟了，我有些生气……今后，不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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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十年心酸孤寂，各中辛苦挣扎，从未与人道，也不想与人道。今日却忍不住在她面前袒露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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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能料到，本打算孤苦一世的他，会有这样一个华光四溢的人，愿意不惜一切拉着他走出黑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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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太美好了，美好得太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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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历经生死，才敢确定自己的欲望，才敢回应她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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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我来的很迟吗？……”朝露仰起哭花了的脸，抽噎着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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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不算太迟。刚刚好。”他抚过她脑后的长发，在她耳侧轻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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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得轻描淡写，可她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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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前半生像一卷隐秘而残破的画轴，在她面前铺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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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天，她一直在想，要是她能早点来找他就好了。他或许不必受那么多苦，不必独自一人承受所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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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保家卫国，抵御外敌，平定判乱，却永远只能成为一个秘密，一生都不可与人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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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幼时，她为了维护几个被使臣欺负的宫女的名节，令母后失望，被父皇斥责，被所有人误解，只有他为她查明真相，彻夜前来安慰，说她没有做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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