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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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过的，只要我及笄，就可以来找你的。我听人说，及笄了就是大人了，就可以成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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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分明一知半解，却说得有模有样，令人又好气又好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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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，一想到她的心上人曾经如此蛊惑她，他心头压抑着一丝嗔意，沉声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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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从前就是这么教你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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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朝露茫然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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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若是你今日遇上的不是我，是个歹人，你就……”他胸口发闷，偏过头，没有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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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心思单纯，又是万千宠爱，金枝玉叶的公主，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？满腔赤诚，只是想将自己捧献于心爱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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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根本无法指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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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襄敛起散乱的衣袍，不再看她，转过身去，墨发披散在背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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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。是她捻起了他的一缕长发，在指间松松地勾着玩，顺势与他越靠越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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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小的声音清清泠泠，拨动紧绷已久的心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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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我只会和你成亲，只会对你这样……襄哥哥怎么会是歹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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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襄垂眸不语，任她在身侧玩闹着发丝，软绵绵的触感时不时拂过，温香软玉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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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清醒克制，理智尚存，心里的歹人就要呼之欲出。她明明什么都不懂，却无师自通一般，偏生就能激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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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歹人，也要被她驯化成歹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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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后，绝不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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