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不染凡尘，怎知深处泥淖之苦？”她冷淡地回道，“我等凡夫俗子，就算谛听佛陀亲传佛音都如于事无补，不牢佛子费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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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转过身，扶着佛龛想要自己站起来。跌坐已久的腿脚甚是无力，竟生了麻意，她一个趔趄，往前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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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接住，扶起，又很快抽离。玉白的僧袍在她指间如流水般拂过，男人清寂而坚定的嗓音落入她耳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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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我的泥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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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折骨摧心之痛，烈火焚烧之苦，我亦有体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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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抬眸。她没想到，方才她随口嘲讽他的反问会得到他的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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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女施主昨夜所见。我身患隐疾，每逢月圆之夜，必要发病。发作之时，浑身亦如烈火焚身，其苦难耐，梦魇不断，有损修行，月月如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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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！”愣神许久的缘起忽然惊呼起来，打断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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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事关一生的秘密，如何能随意告之这个不怀好意的妖女。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，佛子这一弱点定会被世人攻讦，更甚会身败名裂，一蹶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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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起急得直跺脚，恨不能上前制止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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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。”洛襄声色从容，继续道，“她既已看见，与其任由她妄加揣测，不如我如实告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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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疾，便是我的泥淖，命中有此一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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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亦是凡人，同你一般。唯有苦修精进，断绝恶念，方可证得菩提果，如莲生于泥淖，秽自去除，清净自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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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并无波澜，静水流深，却如惊涛骇浪从洛朝露的心头掠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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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美圣洁的佛子，竟也深处泥淖，为此痛苦不堪。如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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