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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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，他后来徒步游遍西域，最后不是死在了瀚海风沙里，就是圆寂于某处藏经洞窟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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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人说，他还了俗，娶妻生子，庸庸碌碌了地过完凡人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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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无数个语焉不详的传闻中，当年曾有一个日常亲侍他身边的小僧，在他破戒后变得疯疯癫癫。这个疯了的人却说，佛子远走中原，去往大梁，一生在长安弘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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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的心头倏然有千尺潮涌，翻腾而上，尽数哽在了喉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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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后跟进来的甲兵抬起冰凉的刀柄抵了抵她侧腰，示意她必须继续往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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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洛须靡派来监视她的人，换作平日，敢碰她一丝一毫，早就被她手起刀落斩断了手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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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今日在佛子面前，她不想轻举妄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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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背对着侍卫，松了系带，脱下了大氅堆在脚底一圈，内里赤色衣衫如血浸过，灼人的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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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颗一颗地解开盘扣，轻薄的纱衣滑落，卡在臂弯，露出的削肩白如初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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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与白，极致的色泽对比，几个侍卫看得不由喉头发紧，唇齿生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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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奉王命与佛子议经，尔等有这胆子在此同看吗？”衣衫半褪的洛朝露回身，朝后面的侍卫挑了挑尖细的眉峰，声色娇俏中带着几分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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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帘那头的洛襄听到声响，望向来人，心中涌起一丝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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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立在几步开外，凝望着他，那双明艳的眼眸分明含着笑，下一刻却像是要溢出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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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竟自褪衣衫，他皱了皱眉，闭上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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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帘闭阖的一刹那，衫裙正尽数飘散，大片的雪色之中，一颗红痣深深映在了他眸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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